莫世安:“…………”
钱小雨伸手碰了碰莫世安的头发,不敢碰实在了,对上对方冷静的眼睛,突然脸上一红。
“好嘛好嘛,我去做点当饱的。面条吃吗?”
莫世安笑了笑:“好。”
钱小雨煮了两碗面条回来,与莫世安分吃了。
然后他擦擦嘴,看了看天色。
“好啦,我要回铺子上工了。晚上说不定也不回来,你也不用避嫌。爱住这儿就住这儿,不爱住……哼你还不爱住?”
莫世安好笑道:“我没说我不爱住啊,怎么自己倒先生起气来了。”
钱小雨嘟起的嘴这才放了气,他欢快道:“好!那我下次回来,你还要在啊!”
他没有问更多,像个小傻子一样提了件衣服便笑着出了门。
牵着马,他没有去马掌柜的铺子,而是脚步一转,来到了钱府后门。
“我的爷啊你可算回来了!”宝临守在门口守了一整夜,此刻睡眼惺忪无比困倦,见到钱小雨像见了亲妈。
钱小雨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说吧。”
宝临帮他牵过马,愁眉苦脸的。
“老爷刚回来,发了大火了。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半路举着刀拦老爷的车架,还嚷嚷些不好听的话……让我们的人给弄死了。”
钱小雨皱起眉:“怎么又杀?什么时候又招惹了一个,我怎么不知道?”
“嗨,听说啊,是五年前那个……”
小雨一震:“那个小娘子的爹?终于找到啦?”
随后他又喜笑颜开:“那挺好啊,杀了不就完了,以后也不用再找了。了却我一桩心事。”
宝临撇撇嘴:“可老爷不高兴呢。那人骂老爷天杀的,该死,老爷觉得晦气……刚砸了十个碗。”
钱小雨漠然道:“砸呗,我们家差这十个碗不成。哼,他说天杀就天杀,老天杀了吗?死的还不是他自己,我们老爷命长着呢。”
说话间,两人到了钱三狗的院门口。
尽管院主人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这院子仍然修得气派,打理得干净整洁。
此刻,房门口的一片翠竹边上,一地破瓷片。屋里传来怒吼声:“那老东西怎么还活着!?”
钱小雨深吸了口气,脱下披风让宝临拿着,脸上捏出一个笑,踏步进去。
“哪里活着,这不就死了吗?”
钱三狗一身肥膘,衬得钱小雨弱柳扶风。
他快步走进来,作出个惊讶的表情,扶住钱三狗道:“老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那疯子杀了就杀了,管他说什么疯话呢。”
钱三狗白长了这么大个子,体虚,发了一通火只觉得心慌气短。钱小雨这一扶深得他心,他把重量压在钱小雨身上,挪了几步往椅子上一坐。
咚地一声。
钱小雨被压得身子发麻,暗自吸了口气,复又摆了张笑脸道:“老爷一身福气,压得我受不住。”
钱三狗瞥了他一眼:“惯会说好话,你这张小嘴儿,整天瞎叭叭。”
“那老爷是不喜欢小雨这张嘴吗?”钱小雨嘟起嘴。
“嘿,那还真喜欢。”
钱小雨白白嫩嫩,灵巧可爱,明明是杏眼,却偏偏闪着狐狸似的光。
钱三狗最好的不是这一口,但这不妨碍他偶尔换换口味。他心猿意马地凑过去,伸手摸上钱小雨的后腰。
那只肥手左掐掐又揉揉,过了一会儿不过瘾,又想伸进他的衣服里去。
钱小雨咯咯笑起来:“老爷……可痒死我啦!”
“哪里痒呀?”钱三狗的眼神愈发下流。
“嗯……”钱小雨望望天:“心里痒。”
钱三狗哈哈大笑:“你个小调皮鬼,就是不肯好好伺候老爷我。”
钱小雨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是我的错呢?都怪天儿太冷。不过老爷回来了,马姨娘呢?”
钱三狗一秒变了脸:“那贱人,路上杀个人,给她吓得一直叫,像是得了疯病,我让人关起来了。”
“疯病?行吧,回头我替您瞧瞧去。”
钱三狗满意道:“还是你会做事,我都舍不得折腾你……”
“那老爷是想还是不想呀……”
钱小雨话没说完,外头宝临突然慌张进来。
“小雨哥哥,夫人找你……”
钱三狗冷哼一声:“好了,滚吧。”
钱小雨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得意笑道:“夫人肯定是找我有事。老爷玩乐要花钱,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呢。”
钱三狗这才又缓了脸色:“去吧,别被那老妖婆打了。”
偌大的钱府,钱夫人和钱老爷的院子,在左右两端。
钱小雨累了一夜,又要提着心应付这那,这时候只觉得一条路无限漫长,恨不得弄个轿子也让人抬着。
可他哪有资格坐轿呢?
再得宠,他也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
钱夫人的院子相较钱三狗也不遑多让,一样的富丽堂皇,铺张浪费。
钱小雨软着脚走进去,钱夫人正在院里喝着小酒。
“夫人这么急匆匆地叫我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他也不逞强,先拉了张椅子坐了,才笑眯眯地问道。
钱夫人嗔怪地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这小东西,昨天彻夜不归,还问起我来了?”
钱小雨腼腆地低下头:“我去我在外头置的宅子,给我爹娘供了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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