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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也在瞧着这位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太监,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他对魏忠贤也是十分熟悉的。
    “明熹宗”临死前曾专门叮嘱崇祯说,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熹宗”朱由校在生命最后时刻对魏忠贤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固然掺杂着个人私情,但最主要的是他认识到了魏忠贤在处理“大事”方面的清醒和果决,尤其是在维护大局、知人善任、赏罚分明的关键问题上。
    平心而论,魏忠贤为巩固个人权势,未免有党同伐异、残忍歹毒的罪恶一面。但从他曾经力排众议、大胆起用辽阳战败后遭受谗言的熊廷弼,抛开私怨、违心推荐赵南星、孙承宗等一批能臣直臣等诸多方面,可以看出,他还是心系大明江山的。
    魏忠贤主政期间,国内形势良好,辽东局势平稳,这还是应该被认同和肯定的。
    崇祯即位的时候,海内难民揭竿四起、关外清兵虎视眈眈,在这种内忧外患的严峻形势下,朝廷迫切需要一位富有处理军国大事经验,以及善于把握动荡时局的“能人”来独当一面,虽然无法扭转国势日衰、积重难返的败亡趋势,但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坍塌崩溃。
    但崇祯为了整治内政和平息民愤,更为了独掌大权,借着朝廷文武大臣的“倒魏”怒潮,以迅雷之势,一举肃清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四日,也就是他煤山上吊自杀殉国前的第五天,崇祯在大势已去、大厦将倾的绝望中,在听到太监曹化淳说的那句“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的话之后,终于领会到天启皇帝临终前,强调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的深意所在。
    幡然醒悟的同时,崇祯也已无力回天,收葬魏忠贤遗骸,既是他对魏忠贤价值和功绩的重新肯定,也是对自己十七年执政生涯的全盘否定……
    这时的魏忠贤,还只是一位刚刚掌管了东厂的总管太监,但林逸知道,这位总管太监一步步攀上权利巅峰,却也用不了太久了。
    听到魏忠贤作为证人,指证郑贵妃等人谋反,太子不禁愕然。
    林逸、练霓裳、王照希、孟秋霞、卓一航等人也在一旁看着,多有些惊奇。
    唯有林逸明白,魏忠贤这是看郑贵妃倒台,立即转移立场,洗清自己。
    郑贵妃嚷道:“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忠贤面孔一扳,双眼一翻,悄声说道:“你们母子兄妹,密谋篡位,我魏忠贤忠心赤胆,维护太庙宗祠,与你们周旋,无非是想套取你们的奸谋,你当我真会参与你们的造反么?”
    郑贵妃破口大骂。
    太子朱常洛将信将疑,转念一想,这魏忠贤新近得势,掌有东厂,管他是真是假,只要现在帮我便行,我又何必苦苦追究。
    当下喝令将郑贵妃兄妹与二皇子朱常洵绑个结实,正想退出,王照希忽然大声喊道:“孟伯伯,我来了!”
    太子霍然醒起,向郑贵妃喝问:“你们将我的值殿武师绑架,藏在哪儿?”
    魏忠贤眼色一抛,东厂的一个“桩头”把屋中的八仙抬猛的掀起,地上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林逸、练霓裳、王照希、孟秋霞等人,就是为了救孟灿的,与四个桩头纵身入内,行了几步,只听得里面大声呼喝,金铁交鸣。
    王照希从八宝囊中取出火石,点起火绒,急步奔前,聚拢目光,只见一个魁梧汉子,披枷带锁,居然身似旋风疾转,舞动长枷,与两个看守卫士恶战。
    这人正是孟秋霞的父亲,王照希的岳父孟灿,他听得外面杀声撼地,情知有变,因此强运内力,挣断手镣,就以长枷作为兵器,与乾清宫的两名卫士拼斗。
    那两名看守都是卫士中一等一的好手,孟灿吃亏在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锁,未能挣脱,纵跳不灵,一场恶斗,虽然把两个看守打得头破血流,但自己也受了七八处刀剑之伤。
    四名桩头也疾跑入内,那两个看守大喜嚷道:“喂,你们快来捉拿这个蛮子!”却不料,说时迟那时快,四名东厂头目,两个对一个,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把两个看守杀了。
    王照希与孟秋霞提剑上前,只见父亲、岳父已似血人一样,急忙将他扶出地窟:“父亲、岳父,我们来了。”
    见到父亲这般模样,孟秋霞不禁眼泪迸流。
    孟灿道:“霞儿,希儿,是你们。”语声微弱,说得很是吃力,但见到女儿与女婿,强打精神,被他们扶着走出地窖。
    他又与林逸、练霓裳打过招呼。
    众人走出地窖,宫殿内太子朱常洛正与卓一航说话,卓一航的祖父是总督,父亲是侍郎,一说起来,太子自然知道。
    孟灿被扶着出来,满是虚弱向太子道:“太子,恕我不能伺候你了!”
    太子轻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忽然有两名从外殿赶来的锦衣卫,发出怪声,齐向练霓裳与王照希扑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孟灿
    两名锦衣卫突然纵身扑向王照希与练霓裳。
    王照希一掌劈出,将一名锦衣卫震退。
    而扑向练霓裳的那名锦衣卫,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剑光一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剑尖点中了眉心,当场毙命。
    扑向王照希的那人,正是当初在陕西追击王照希,却给玉罗刹击退的锦衣卫指挥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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