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津谷面前的柳通常更温和而内敛些。
他在三津谷面前总愿意做一个乖巧的弟弟,和聪明的“徒弟”。
因此第一次参与这样讨论的三津谷,也有些意外看到更陌生的柳。
不,这不是说这样的柳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他当然知道柳的本性不可能像在他面前这样收敛。就只是,完完全全展现在面前时总会有新奇感罢了。
一军到场十九个人的分析,还有再加上德川前辈后的战术预演分析。
方案做了很多,三个人讨论到很晚。
而很快,一军除了立海以外的其他人,也开始领悟到幸村作为领队的风格了。
干净利落,思路清晰。
虽然从来不大声说话,但讲出来的嘱托和提醒,也都带着“绝对”的意味。
“虽然和平等院前辈很不一样,但也确实是可以用‘暴君’来形容的。”白石开玩笑道。
幸村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在网球部里,难道做不到这样吗?”
“那也不是。”白石耸了耸肩。
他严格起来也很严厉。只是四天宝寺的校训放在那里,训练时和训练外的态度就分得很开。他当然知道幸村和立海大的其他部员在和网球无关的地方,也不会是这样上下关系明显的类似“统治”的交流方式,但幸村给人的压迫感就容易让人不由自主这么想。
和法国队的练习赛实践了一部分幸村的设想,那么之后的比赛也会按照这样的方式进行下去。
比利时是最好对付的对手,因此正适合作为一个阶段性测验实验结果的对象。
在那之前还有英国和法国。
到英国时没有住酒店,而是迹部接待了他们。
迹部正巧在英国实习,并不是住在他英国的老宅(或者换个形容词,英国的城堡),而是住在市区一栋高级公寓里。
为了接待日本队,他还提前清理了市区里的另一栋别墅,又提前准备了接送的车和安保家政人员。
“太贴心了。”三津谷感叹道。
“其实平等院前辈家庭条件也很不错?”柳并不太确定。
球技以外的资料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而是调剂品,因此并不会特意花费时间去收集。只是有收集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三津谷点了点头:“是挺不错。不过他恨不得带着我们直接住青年旅馆,体验一下修行的滋味。”
“苦行僧吗?”旁听到的忍足开玩笑道。
三津谷居然煞有介事地点头:“说的没错。”
“……真是苦行僧?”
“从他‘流浪’各国一年的风格来看,确实很苦,而他以后也确实会去做和尚。”三津谷说完又笑起来,对着旁听的一种惊讶的后辈道,“虽然你们都知道,平等院是特招进了京都大学,但你们都不知道他的专业吧?他是文献文化学东洋系的,佛教学专业。”
“诶?!”
“佛学?!”
听了一耳朵的一军们都惊讶转过头看三津谷。
而三津谷仿佛不知道他丢下了怎样一颗炸弹一样,先感叹了一句“你们的承受能力不是很好啊,这是很让人惊讶的事吗?”(完全忽略了他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也纠结得撕碎了他写的半本平等院行为分析资料),才悠悠然点头,说“平等院家里就是开寺院的。这是家学渊源。”
“所以平等院凤凰堂真的和平等院前辈有关系啊。”柳冷不丁道。
三津谷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对平等院的讨论掩盖掉了一些他们旅途劳顿的疲惫。
而晚上迹部还喊了厨师来给他们做营养餐。
虽然都是营养餐,但长于食欲的人,比如丸井,和过度挑食的人,比如仁王,还是能吃出区别的。
“确实比山上训练营的好吃。”丸井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仁王点了点头,又说:“再好吃也只是营养餐。”
他对营养餐兴趣缺缺,只是保持着不能饿死的心态在吃饭。
丸井每次都吐槽他这样太不尊重事物了,需要被食物之神好好惩罚才行。(丸井:你增肌这么痛苦就是因为你对食物太不尊重了。仁王:……噗哩,你开心就好。)
和英国队的比赛,让千石和忍足进行了尝试性搭配。是两个更擅长后场的全场型选手,也都是“运筹帷幄”的类型。幸村对他们的期望是能打好持久战,把人拖进不擅长的节奏里。但真正的实践成果,还要通过比赛来进行确认。
第二场双打是柳和木手的组合。
上一年他们打世界杯时是室友,也算是互相有所了解。
单打选了毛利,白石和日吉。
毕竟前一天让日吉和切原组合的结果并不是很好。幸村早知道切原并不适合双打,去年和远野的组合也完全是远野一个人的表演。
但完全上单打,以切原现在在一军中的实力派位,还不足够能抢到单打的位置。
幸村已经计划了喊真田一起趁这段时间给切原做特训。
那么对于日吉,就需要更进一步掌握日吉的进度,来判断日吉在世界杯里应该怎样安排。
和英国队的比赛打完,幸村对整个一军的了解也更上了一层楼。
紧接着就是对战德国。
和德国比赛的前一晚,不二特地去找了他一次。
是为了什么,幸村在见到不二时便已经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