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谢行吟忍不住皱眉。怎么忽然就发烧了。
“你们房间里有退烧药吗?”谢行吟带上门出去,低声问其他人。其他人都摇头。
料想塔也不会那么好心给他们准备药品。
在这种地方生了病着实棘手,他们根本没条件医治。
贾鸣似乎看出了他的焦虑,冷笑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公会里的医师都拽了吧唧的,请他们进塔比请一群保镖还贵。”
果然还是要有一技之长,谢行吟暗暗想。他是历史系毕业的,暂时派不上用场。
“嗨,我说,咱们先把这些房门砸开看看吧。”彪哥谋划着,“这些都是以前住过人的房子,没准能找到可以用的药品和食物。”
谢行吟点头表示赞成。
这座公寓阴森森的,其他人也暂时不想去其他楼层搜索,先在本层搜索一下也好。
“那我们先在这一楼找找线索吧。”
“……我,我总觉得门后面有什么东西。”彪哥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迟疑着来了一句。
如果放在平时,其他人可能会被他吓到,不过现在仗着人多势众,人的胆子也肥了起来。
“胡说什么呢。先撬一扇门看看吧。”
这些房门看起来像是用了十多年,全是漆木的,不是现在常见的防盗门。
门锁看着挺容易砸,但是谢行吟找工具砸了两下,发现还挺结实。
“我来吧。”老梁从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绕在手指上搅了搅。
“你还会开锁?”
“咳咳,”老梁一边把铁丝捅进锁眼里一边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算命开锁通水管抓小三,什么都会一点才不会饿死嘛。”
“……”谢行吟看着他,总感觉这家伙不太靠谱。
不过他开锁的确有两下子,只用铁丝搅了几下,门锁“咔哒”应声开了。
谢行吟正要伸手拉门,听见背后的彪哥粗声粗气地说:
“老弟,你小心点。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别一开门被人面犬扑了。”
众人纷纷后退了半步,看着谢行吟缓缓拉开了房门。
木门像是很久没人动过了,门轴和合页处已经锈迹斑斑,开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要掉下来。
开门之前,谢行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门真的打开以后,眼前的景象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愣了一下,在场其他人也愣住了。
门里面是一堵砖墙。
实打实的一整面砖墙,直接把整个房间完全砌死了。
这墙砌得也太蹊跷了,就好像后面有什么绝对不能放出来的东西。
谢行吟抬手,用指节在墙砖上叩了叩,声音回荡在静谧的走廊上,像是在敲门。
墙砖很厚。这么敲了几下,谢行吟也没听出来这墙后面是空的还是实的。
大家的注意力纷纷被这古怪的水泥墙给吸引了去,探头探脑地绕着门转。
老梁脸色不太好看,抖着手慌慌张张又开了几扇门锁。一连开了六扇门,门后全是一模一样的砖墙。
“我我……我操!”老梁盯着那面墙嘴唇颤了老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吓着了,他表情惊恐屁滚尿流就往后逃,被彪哥一把揪住后领子拎了回来。
“不就是面破墙吗,砸了不就完了!你整天在这咋咋呼呼什么呢你!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老梁“呸”了他一脸口水。
“你懂什么!”
说着,他扭头朝谢行吟喊道:“先把门都关上!快关上!”
他脸上的惶恐太有感染力,谢行吟下意识地照做了。
等门砰然合上,瞎子才舒了口气。他鼻梁上的墨镜只剩下右眼一个黑色镜片,模样十分滑稽。
“怎么回事?”谢行吟挑眉问他。
“呼——”瞎子摆了摆手,“在风水上,只有那种大凶的凶宅,符水桃木统统不管用,连阎王爷都镇不住了才会拿砖给砌死,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也不知道这公寓里有什么东西,非要把房间全封死了才行!”
“整栋楼那么多房间全给砌死的,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回,在湘西的深山老林里。”
“年轻人不信邪,那次我们进去了十多个大男人,然、然后……”他不知道回忆起什么来了,声音哆嗦起来,表情是难以言表的苦涩,“反正最后……进去十二个人,就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我的左眼就是那时候瞎的。”瞎子说着,摘下墨镜掀起自己的眼皮,直接把他的左眼球摘了下来,空荡的眼眶处留下一个可怖的黑红窟窿。
“我的一只眼睛直接就被那东西剜了,现在这个是仿生的假眼球。”
彪哥缩了缩脖子:“你你你快、快安回去,你丫这没眼珠子的样子比鬼还吓人。”
瞎子不紧不慢地把假眼球安好,重新戴上墨镜。
其他人都不再觉得他的样子滑稽了,相反还觉得有点恐怖。
“要拆墙你们拆,谁不怕死谁就拆吧,反正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可就剩一只眼睛了。”
老梁平时怂归怂,这会儿的态度异常坚决。贾鸣问:“现在怎么办?”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刚才提议开门砸墙的彪哥也怂了。
“打开看看吧。”最终还是贾鸣说,“游戏不会提供无用的场景给我们,没准这里面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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