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们两人的死亡就更不正常了,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为了获取生符,不择手段,杀人灭口。
“但是熄灯以后没人能出去。”小岩弱弱地说。
“那老头说的是不能开门,可没说不能整晚留在外面。”贾鸣冷笑说,“果然,自相残杀是塔里那些东西最喜欢的戏码。”
其他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了。
毫无疑问,昨晚那封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信,彻底摧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在生死存亡的危机考验下,“绝对安全”的承诺一定是所有人都会贪恋的。
这样的安全保证,没有谁真的不想要。只不过君子之不端在于做梦,小人之不端在于行动。
谢行吟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条件很诱人。如果条件不是让他杀人这种太恶意的,或许他也会想试试。
但是让他杀人那肯定是不行,从一年级开始小谢就是三好学生,共产主义接班人,根正苗红的祖国花朵。
“但是如果真的要害命,挑谁都一样。为什么要专挑他们下手?杀这么两个大男人可并不容易。”老梁扶了扶眼镜,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
没错,两个年轻力壮成年男人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扪心自问,如果真的要选个好下手的,肯定是选择重病黎薇和小岩,再不济也是选另外的那两个女孩。
“那个老头说过,不能留空房间。”谢行吟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
“如你所言,要是有人在外面过夜,为了保持‘没有空房间’这个条件,一个人在房间外时,另一个人就必须留在房间里。”
贾鸣点头:“同伴晚上在不在房间里,自己不太可能不知道,八成是两个人串通好的。”
“一个人要对付两个确实困难了点——当然也不排除四个人串通合伙,但是这种可能性更小。”
贾鸣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你想说什么?”
彪哥他们的一对生死符,加上作案者的一对生死符,杀两个人能换到两张生符,这样合伙的动机和可能性都很大。
谢行吟眼神在其他人之间来回移动时,其他人也戒备地盯着他。
一个人没回来,同房的人势必知道。如果要收买,他身边那个小少年无疑是很容易的。
还有貂皮大衣,他们是夫妻。
女高中生们不太可能把彪哥吓成那样。
“没什么,”谢行吟手插着口袋,“我认为谋杀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贾鸣眉头一皱,完全不认可:“不是别人杀的那是谁杀的?”
这时候,貂皮大衣女士也出声声援他:“早就觉得你们可疑了,声称看见过人面犬的只有你们,其他人毛都没看到。”
一听是两人合伙,跟丈夫同住的女人急于甩锅。
谢行吟瞥了她一眼,心里知道贾鸣进过密室,他很有问题。但是眼下他也不能说出来。
如果这时候说出来,就代表他也曾经进过密室,还瞒着其他所有人。
“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个人贴的是生符,但还是死了?”老梁也说。
“贴着生符怎么可能死?”其他人纷纷反驳说。
“既然你们怀疑,那么不如都脱了衣服各自搜身?”谢行吟说。
贾鸣笑了:“搜身有什么用呢?得了生符的人未必当场就会贴上。况且你敢这么说,好像很有把握我们在你身上找不到任何东西啊。”
“不如这样吧。”贾鸣打了个响指,“你们把自己的符纸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死符在不在。”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把符咒拿了出来。除了彪哥房间里失踪的两张,一张也不少。
贾鸣摸了摸下巴,心里奇怪。明明他的推测应该天衣无缝很正确才是。
“算了算了,谁知道符咒能不能造假。”他想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我们还是先把符都交出来统一保管吧。”
但是在座的各位鬼胎,多少都有点私心。他们害怕死符的危险,又贪图生符的保障,并不想交出来。
“统一保管,交给谁保管?”貂皮大衣女嚷嚷道,“给你?我可不放心。”
其他人不想得罪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也都是这么想的。没人听他的话把符咒交出来。
贾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那毁掉,都把符咒拿出来,全毁掉总行了吧?!”
把符咒毁了,一了百了。
“可是怎么毁?”有人问。
这符咒火烧不坏,手撕不破,只能等它生效后自动化为灰烬。
于是贾鸣出了个馊主意: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生符死符一起贴在身上,全用完消耗掉,不就解决了。”
听了他这个办法,其他人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用生符和死符叠加抵消,这样真的可以吗?
“谁能保证同时贴上生符和死符一定不会死?”小陆靠着墙,笑得有点阴冷,“要不你自己先试试?”
剩下的人顿时都被他点醒了,连忙把手放下。
谢行吟也在思考,同时贴上生符和死符会怎样。
生符能带来庇护不被鬼怪所伤,死符会引来恶鬼索命。
两个功效叠加,究竟会怎样。要么生要么死,在现实中不可能是薛定谔的生死。
但是这个结果他们赌不起。贾鸣听完,自己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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