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政协的人员名册,孟夏又在家里看这次中澳合作的项目资料,下次孟清宪要带她去军委开会,她得先做准备。
项目本身倒是其次,主要是看中国这边负责这次项目的官员干部资料,这些人所处的相关部门和体制内产业紧密挂钩,以后她会经常接触。
项目加上人员,资料又厚又多,孟夏一看就看到了晚上,孟家吃饭晚,一般8点才吃,现在还有一会儿。
放下手中厚厚的项目合作书,孟夏伸了个懒腰,桌面邮箱显示有新邮件,打开一看,是澳洲的邮箱发过来的,她在澳洲待过,认得后缀。
看来是颜铖发的?
她不喜欢受委屈,那天关机后就将颜铖和韩继俞的电话屏蔽了打算不再见面,颜铖给她打了不少电话,她在拦截记录里看到了。
再点开内容,发现是韩继俞发给她的。
孟小姐:
你好,那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再见一次面吗?
韩继俞。
孟夏的气消了点,她当时虽然说的事都是关于颜铖的,但生气的原因是韩继俞那句话,照之前相处的情况来看,如果是颜铖替他道歉约她出去,她是不会理的。
我感到,她的目光落在这三个字上面,看来韩继俞的母语不是中文?
和颜铭不同,韩继俞家里两代前就搬去澳洲了,他出生在澳洲,又经常去各种国家,虽然会说中文,但英文才是母语,他听中文完全没有理解问题,说也没问题,但不会像把中文作为母语的人那样顺畅自然,习惯性的加上各种语气连接词,有种微妙的冷硬和书面感。
这让孟夏对他之前生硬的叙述理解了一点。
行,既然他说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单方面感觉就不让他解释。
她翻开日历,看了下行程安排,将见面的时间回复给韩继俞。
刚点完发送,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是孟时然的信息,说他马上就到她家。
这么快?回来那天他就说了要约她出去,她还留了时间,怎么突然跑过来。
放下手机,孟夏下楼穿过前院来到孟家门口,这是大门旁边的小侧门,台阶旁边是花圃和树,尽头是单开的镂空铁门,每次孟时然来都把车停这,不挡道。
她走下台阶,拉开门孟时然正好开到,踩下刹车停在门口。
“怎么突然过来了?”孟夏走过去。
孟时然转头,手指夹着两张红色请柬突然拿出来。
孟夏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从他手里接过请柬翻看。
“刘旸的?”
“对,今天刚给的。”他本来打算婚礼的时候再正式约她,但今天正好刘旸给他们发请柬,他又想见她,就借机会过来了。
孟夏点头,请柬设计的精致大气,她前后翻看了一遍,孟时然一手仍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她的侧脸。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一是他下半年就26了,要接手的事越来越多,二也是他意识到对夏夏的感情想再上进些。
这也是他没跟夏夏直说他喜欢她的原因,他知道清宪哥受伤的事,夏夏嫁给他是绝对的下嫁,清宪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以前还好,孟叔叔和清宪哥都在高位,是夏夏的坚实后盾,他其实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知根知底,家里又是靠孟叔叔提拔的,夏夏嫁过来绝不会受一分委屈,他不会让她委屈,也没人敢让她委屈,甚至现在他回想起来,以前孟叔叔放任夏夏跟他玩得那么好,应该就是有几分把他当成预备女婿培养的意思。
他和夏夏虽然同姓,可隔了六七代,结婚没什么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孟叔叔去世,清宪哥又请辞,夏夏就是家里的独苗,要是嫁给他,那孟家就一下跌两三个等级,清宪哥至少会给夏夏选一个副国级家庭的人,这样不仅可以帮家里稳固地位,以后夏夏生了孩子,再让一个跟她姓,这在军政家庭里很常见,那孟家就又有可以扶持从政的人了。
说到这个,孟时然的父亲是国土资源部党组书记,但孟时然并不喜欢、性格也不适合从政,所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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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没把他往那方向培养。
山里的夜晚十分静谧,收回思绪,孟时然继续看着孟夏,今天夏夏也是长卷发,一边别在耳后,唇瓣娇嫩精致,因为在家穿的很休闲,一件白色衬衣,圆边领,袖口收紧的地方往外绽开半边百褶。
相比那天突然哪里都不对,他看着看着,渐渐觉得这又是他认识的夏夏了。
“夏夏。”
孟夏放下手中的请柬转头:“怎么了?”
孟时然身体微微靠过去:“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懂,她也有些想去,但想到那本还没看完的厚厚资料。
“算了,后天我哥要带我去开会。”
孟时然点头,他知道什么比较重要。
然后他凑过去,捧着孟夏的脸慢慢吻住了她的嘴。
他将舌尖送到她唇间,湿湿的,润润的,或许是两人太熟,孟夏耳根居然有点热。
孟时然将整根舌头都送了进去。
孟夏身体一软,孟时然更是脑袋都紧绷起来,他摸着她的脸,用舌头搅拌、勾弄,尤其当他也碰到她舌头的时候,下身几乎瞬间就硬了起来。
他按住孟夏的后颈,继续加深这个吻,亲到嘴角都有些湿才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行,再亲他要爆炸了。
孟夏转过头去,也觉得身体有些热。
一起吃过晚饭,孟夏送孟时然下楼,然后回房间继续看文件,会议的提要和参会人员已经打印出来,她用手指挨个看下去。
与此同时,周以诚和岑锋正在他新购置的别墅顶楼打高尔夫。
夜里的光打得很足,风也不小,周以诚身体微俯,手握球杆,嚯的一声,白色圆球飞出完美的曲线。
岑锋站在他身边不远处:“不是说绝不从政吗?”
周以诚笑:“看他也老了,挺可怜的,圆了他的心愿。”
岑锋点头,走过去执杆瞄准,也是漂亮的一球。
周以诚把球杆放到一边,认真问他。
“就非要跟孟家作对?”
岑锋记得这是周以诚第二次正式劝他,不符合他的性格做风。
他停下,和周以诚对视,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
行,他坚持周以诚也不再劝。
“那我跟你说她哥现在握着半个政协你信不信?”
岑锋凝眉,孟清宪不是请辞了吗。
见他似乎在思考,周以诚想到澳洲和国内政治体系的差异,开口道。
“你不要把孟家当成一个人,而是一个派系,就像你们那边的政党。”
这下岑锋懂了,孟家背后有一个由多个官政组成的派系,而孟家就是这个派系的头目,孟清宪虽然请辞,但只是退居幕后,这个派系的人还在,比如现在的政协副主席高佑海、军委副主席林斌武,又比如孟时然的父亲孟平升。
他点头对周以诚致谢,周以诚能跟他说这个已经算得上深入了,对他帮助很大。
“别谢我,有个条件。”
“你说。”
“别伤害她。”
岑锋有些错愕,周以诚怎么会说这个。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握住球杆移动准心,眼前浮现出那天孟夏的脸庞。
“她一个小女孩,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那要真是她杀的呢?”
岑锋略微停顿:“那就送她进监狱。”
周以诚笑,抢先一步打出自己这边的球,白色圆点远远的飞向天空。
夏夏:因为我会伤害你呀
PS.防止有些小可爱不理解,这里简单讲一下两边政治体系的差别,澳洲和国外许多国家一样,有多个党派,然后竞争执政党的地位,国内只有一个执政党,但里面又分派系,之前岑锋只以为哥哥是普通官员,没想到到派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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