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手上剥虾的速度也就愈发快了,不一会一整盘的油焖大虾就见了底。
戚临撑着头盯着桌上的菜思考了几秒,才餍足地伸了个腰,起身说道:“你们慢慢吃。”
接着便自顾自地走到客厅窝进了沙发。
柳闻归和钟靖平又说了些什么,戚临隐隐地听到几句“事情并非如此”,“他什么也不知道”之类的话,估计是在说他的事钟靖平就如一个挨训的孩童,闷闷地应上几下,语气里的不满都要溢个干净。接着他们二人似乎又扯到了剑冢的异动上,柳闻归询问了一些细节,钟靖平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他们大约聊了有二十分钟,钟靖平才起身告辞,顺便在临走前还十分“友善”地向戚临投来一样。
后者勾了勾嘴角,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慢走。”
等到送走了钟靖平,柳闻归才走到他的身旁站定,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给他开了电视,又俯**来简单明了地告诉他基本的使用方法,才回到厨房收拾起了那些残骸。
“柳闻归,你们剑宗是怎么说我的。”戚临突然有些好奇,那剑宗究竟是怎么编排的他,才能令钟靖平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
瓷制的碗筷撞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声响。柳闻归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戚临,似是在询问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戚临翘着一条长腿,轻轻笑道:“若是你们把我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我还是换个皮囊改个名姓再和你前去,免得还没进剑宗的大门,就被你们的那些师叔祖的魂灵给赶了出来。”
“剑宗之中,对此事并没有多余的描述。大多弟子知道的,约莫就是当年你只身前往剑宗,最后与钟情一同离开罢了。”柳闻归淡然回应着。
戚临立刻就抓住了重点,开口询问:“省去了我单挑四大长老的事?”
“并未提及。”
这剑宗好不要脸,平白地就把他的光辉事迹给抹了去。戚临话锋一转,问:“钟靖平又是如何?”
柳闻归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他是钟情的……死忠粉。”
五百年老古董戚临:“那是什么东西?”
他听过汤粉,脂粉,香粉,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死忠粉的。
“他对钟情十分敬仰。”
“哦,原来小百合说的他的那位偶像就是钟情?”戚临很快便醒悟了过来。
“是。”
戚临又靠回沙发,给柳闻归留下了一个“我完全不懂你们这些剑修在想什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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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归当晚便叫小百合给他定了两张飞往Y市的机票,准备明日一早便回剑宗看看。
要带的行李并不多,他随意收拾了几件自己与戚临的衣物,便一股脑地塞进了储物戒中。
戚临晃着腿,津津有味地看着当代言情大片,一边嫌弃地对柳闻归说教道:“你们这些修士就是给惯的,我们以前使个剑就直接飞过去了,哪还要这么麻烦坐什么东西。”
然而谁也不知道,当年的戚临出门,只要不是急事,能坐马车过去的地方,他从来不会耗费自己的灵力选择御剑前去。
柳闻归:“十年前有一位剑修,在天上差点把一辆飞机撞出个窟窿,所以现在基本禁止这些长途飞行。”
“那还真是惨呢。”戚临悻悻地回道。
柳闻归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条银色项链,上面还挂着一个素圈。
戚临抬起眼看他,柳闻归便顺势将那条项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东西都在里面。”他解释道。
戚临低下头瞧着那枚戒指,手指捏起在上面细细摩挲着。这储物戒勉强能算个中等,估计装不了多少东西。但外形倒是有些好看,虽然并不符合他的审美。
“这么贴心啊柳队长。”戚临笑着说,“我俩才认识没几天,你这是……对我别有所图?”
他冲着柳闻归眨了眨眼,灰色的眸子里仿佛含了一汪潋滟波光,任月光下澈,粼粼耀眼。
柳闻归不由地愣了神,也意识到自己是被眼前的这位魔修给调戏了去。可他只是一闪而过了几分不自然,接着便不咸不淡地接了话:“也许你更想要一个金项圈?”
不,他一点都不想。戚临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他带着明晃晃的一个金项圈的模样,当真是难看至极,白白了浪费他这张脸。
柳闻归又拿出来一张卡片,递到戚临眼前。卡片上贴着一张照片,戚临自觉自己从未拍过如此正经严肃的照片,也不知道柳闻归是用什么方法搞的。照片旁有几行字,写着他的名字,他的性别,以及压根就和他没有关系的出生年月,和一串柳闻归家的地址。
“这是身份证。”柳闻归同他解释道,“出去的时候要用它,别弄丢了。”
赶情是和他们以前的那些令牌差不多的功能。戚临接过那张身份证,转了面瞧了瞧,把它塞进脖子上的储物戒里。
戚临应了一声,又转过头沉迷起了他的言情武侠大片。
电视播放到男主误会男二杀了某某配角的全家,要与他割袍断义,还带着一群人围攻他的场景。
他手中匕首一划,里衣下摆顿时被割下一角,随着风在半空中走过一条弧线,落在男二的身前。
“我觉得这东西倒是挺有意思,就是他们打架的时候有点假。”戚临侧过头,出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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