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外滩是A市最繁华的地方,各色的霓虹灯闪烁着,原本就偏欧式的建筑更是呈现出别样的味道,像是一下子从现代踏进了历史深处的民国。
钟情径直领着戚临找到了那间酒吧。然而刚站在门口处,他就开始疑惑起来——
来往进出的皆是清一色的男性。
心里没由来地滑过一个念头,钟情摸出电话给胡念打了过去。铃声在耳边响了好久,久到钟情险些都要不耐烦地挂去,才堪堪被人接起。
“喂,谁——”
“胡念,你在哪。”钟情冷淡的性质透过冰冷的机器传到对方的耳中,直把胡念的醉意吓走了大半。
他恍然回过神来,说道:“老大,我……”
“在哪?”钟情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二楼拐角处的包间。”
钟情望了戚临一眼,把电话收了起来。
“你在外面……”
“我和你进去。”戚临打断了他的话,“万一你被哪只小狐狸迷了眼,我可没处哭去。”
“尽说胡话。”钟情说着,便迈步走了进去。
任他也没想到,胡念这次来的竟是个Gay吧。在他看到靠在吧台上亲得如火如荼的两个男人时,钟情着实是黑了一张脸。
“这里民风还挺开放。”戚临走得不疾不徐,目光还在那两人相贴的地方扫视了片刻,才意犹未止地收了视线,跟着钟情上了楼。
包间门还没开,钟情便听见了里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人声,似是在起哄。
他抬了手在上边敲了敲,下一秒就有人应声给他开了门。
然后,钟情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一群人。
胡念的情况最惨,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条平角内裤,但还跟没事人一样地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模样。
他想去捂戚临的眼,可是对方却先一步地探出头来。
戚临才在他身后露了个头,钟情便听到了对方嫌弃地叹了一声,小声地说了一句:“有点儿伤眼。”
不由地就觉得有些好笑。
钟情把目光投到了胡念身上,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这狐狸恍若未闻,对在场的一干人笑着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戚临:“???”
谁男朋友?
“胡念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之前还说没对象的。”
“就是。而且这位……也不是你的口味吧。”
胡念“嘁”了一下,给他们翻了个白眼,说:“你懂个屁,器大活好,你们羡慕不来。”
活好不好他是不知道,器是蛮大的。戚临想着。
“我的这局就让我对象来帮我玩吧。”胡念说着,就起身走到了钟情面前,亲昵地贴了上来。
他先前的那股跋扈气顿时散了干净,整一哭丧脸地对钟情小声哭诉道:“那边有一个道士他搞我,他给我下套想看我笑话,救救孩子吧老大。”
“他做什么搞你?”
钟情用手想都知道肯定是着狐狸先去惹的事。
“就……就骗他上了床嘛,又不是没有爽到。”胡念撇了撇嘴。
钟情撩起眼皮四下望去,只见在房间的最中间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眼角上挑着打量着他们。想来这就是胡念说的那位道士了。
“你自己解决。”钟情冷漠地说。
“不要。”胡念顿时抱住了他的腰,轻声喊道:“老大你再不救我我真的要完犊子,我斗不过他。”
钟情正想把他的手扯开,却只见戚临的动作比他更快。戚临毫不留情地把胡念从他身上扒下,露出一个十分友善的笑,“念念啊,这一局我来帮你玩吧。”
胡念的视线在他俩身上走了一个来回,最终咬着牙屈服了他大爷的淫贼,说道:“还是戚哥够义气。”
戚临笑了笑,走过他身边时凑在他耳旁小声地说了一句:“叫爷爷。”
“*。”胡念止不住地骂道。
钟情扯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摇头,却又听见对方说:“让我玩玩嘛,反正输了是他的事,也不亏。”
“……”现在打他还来得及吗。
戚临走到那道士对面坐下,对他笑了一下。后者显然是察觉到了他身上浅浅的一缕魔气,忽然就皱了皱眉。
“第一次玩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教教我?”
离得最近的男孩就要凑上来教他,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赶来的胡念挤了开去。
“我来吧。”胡念说着,柳给戚临讲解起了这个“赌局”的玩法。
那男孩瞪了胡念一眼,可还是只能乖乖地挪回自己的位置。
戚临听得云里雾里,但自觉基本掌握了方法。他扫着胡念光裸的上身,戏谑道:“意思是说只要再输一次,你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这魔头果然没安好心,他能不能后悔。
戚临见着他这副模样,心情大好。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放心吧,肯定把你捞回去。”
他还想快点回去逗钟情呢。
这游戏并不算难,若是以寻常胡念的本事,再不济用一个法术作作弊,再怎么地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难就难在那道士是成心来整他的,修为又在他之上,几局下来把他压得死死的。只怕钟情再来迟一步,他连底裤都不剩了。
“你这样子,叫小百合来也没用。”钟情凉凉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