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绪在公司楼下等陆怀柔,等了一整天,陆怀柔都没有见他。
陆怀柔开过了高层董事会议,回到办公室,问艾伦道:“他还在?”
“还在,等了一整天了,说您要是愿意见他了,他随叫随到。”
陆怀柔悠哉悠哉地给自己泡茶:“他爱等就等,随便!”
......
很快,陆粥粥闻讯赶来,看到了坐在横椅边的景绪,以及他手里的辞呈。
小姑娘眼泪一下子收不住,带着哭腔问:“哥哥要离开我了吗!”
“陆粥...”
“哥哥是不是要离开我了!”陆粥粥双肩轻轻颤抖:“就为了这点事,你就要放弃!”
“我没有放弃。”景绪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哄道:“别哭,好不好。”
陆粥粥甩开他的手,抱着膝盖蹲在他脚边,难受得要命。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如果这么容易就放弃,那你也不是我喜欢的景绪了!”
景绪索性也坐到了她身边,柔声道:“我没有放弃,也不会离开陆粥,就算你爷爷拿棍子赶我,我也死死抓着你。”
小姑娘泪眼惺忪地望了望他手里的辞呈:“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绪用手背给陆粥粥轻轻擦掉了泪痕,解释道:“爷爷是为了你,才用这份合约给我铺路。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我想着...就趁着认错的机会,把他给我的都还给他,我想靠自己做出成绩来。”
他清楚,站在陆怀柔的肩膀上所得到的一切荣耀,都不能使他真正认可他。
只有靠自己闯出一番崭新的天地,他才有资格得到他的认可。
“意思是你不会走,对吗?”
景绪唇角浅浅地弯了起来:“我的路无论怎么走,陆粥永远是我的终点。”
*
陆怀柔正在练习室指导新进的艺人舞蹈细节的动作。
这些年,无论公司规模如何扩大。陆怀柔只要有时间,总会去练习室,亲身指导这些年轻的艺人,给他们一点点抠动作,教他们表情管理和控场...
没一会儿,艾伦匆匆走了进来,说道:“怀爷,粥粥也过来了,在楼下说要一起等您,您要是不见,就...一直等。”
“还威胁上了。”陆怀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道:“随便他们,爱等多久等多久。”
“哎,是...”
艾伦应了声,正要退出去。陆怀柔望了望窗外暮沉的天色,忽然叫住他:“那什么...给他们叫个外卖。”
艾伦打量着陆怀柔,终究还是心软,他笑着说:“行,我这就去。”
“别说是我。”
“行,我去。”
*
夜深,公司里的员工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前台值夜班的小姐姐。
景绪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把灯光调暗。
陆粥粥趴在他的腿边,睡得很香甜,柔顺的头发丝垂落在他的手边。
他将她的发丝缠绕在了食指上,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地把玩着。
柔和的灯光下,她明艳的五官宛如收束的花骨朵一般,安安静静。
景绪情不自禁地俯身,薄唇在她脸蛋上轻触了触,怕打扰她的美梦,迅速地移开。
抬头的时候,却看到陆怀柔站在大厅正对面的落地窗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景绪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包,脸颊有些泛红。
他将陆粥粥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脱下了运动衫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陆怀柔转身离开,景绪立刻跟了上去,跟着他来到了会客厅。
前台的小姐姐立刻给他们跑了两杯茶。
东窗事发都快半个月了,这是陆怀柔第一次见他,景绪知道陆怀柔对他有多愤怒。
“爷爷,对不起。”
“景绪,你快二十岁了。”陆怀柔坐在松软的皮质沙发上,双腿敞开,很有威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拿下了最佳新人奖,也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可是你呢,聪明、有才华也有天赋,但你却把心思却用在筹谋着怎么骗我!”
陆怀柔隔了这么多天才见他,本来就是想先把怒气平复了,再和他心平气和好好谈,没想到提起这茬,他还是抑制不住怒意。
“你以为自己把事情解决干净了,我就不追究了?这是没出事。”陆怀柔站起身,愤声道:“真要出了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在警局看到陆粥粥被迷晕带到宾馆的视频,陆怀柔差点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他这辈子没做过噩梦,但是那天之后,几乎天天都在做噩梦。更可气的是,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居然还想瞒着他,自己去找凶手...
陆怀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水,平静心绪。
年纪大了,轻易不能动怒。
“爷爷,正如您所说,我的心思,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景绪态度很虔诚:“我不敢跟您说,我曾经答应过您,只要您开口让我离开她,我没有二话。”
“所以?”
景绪攥了拳头,嗓音很用力:“可是...我做不到。”
“出尔反尔你还挺有理。”
景绪曾经答应过陆怀柔,只要陆粥粥有更好的幸福,他一定会放手。
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什么喜欢是占有,爱是成全...
狗屁成全。
陆粥粥是他的宝贝,他只想紧紧抓着她,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能让她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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