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闻中的风流韵事她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她倒是知道这两位姨娘都没有传闻中那么受宠, 上辈子的时候陆谨言就不怎么搭理她们。
她正乱七八糟想着,两个女子并排往屋里走着。两个人从身高样貌和气度都不相同,很容易就辨别出她们的身份来。
穿着蓝色安静些的是安姨娘, 穿着粉色从一进门就用一双狐狸眼直勾勾盯着陆谨言的便是罗氏。
罗氏长相偏媚,又是一身细皮嫩肉,见到陆谨言后整个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现在就将整个身子都黏上去,娇滴滴地唤着,“大人, 您回来了啊,妾身刚作了一幅画, 正想找您品鉴一番呢!”
所以说她这么大个人直接坐在旁边罗氏就全然看不见?江婉容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谨言。
陆谨言微微抿唇,隐有些动怒,声音冷淡, 握住了女子放在桌子上的手,“以后这些事就找夫人吧,后院的事情就是我, 也是要听她的。”
这句话刚落,罗氏脸色变得僵硬起来,不情不愿地开始打量一直坐在旁边的女人。
罗氏自持貌美,往昔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儿拜倒在她的裙下,人一受追捧就飘忽忽忘记了姓名,将眼睛放在头顶上看人。
可今日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位新来的夫人生的极美。这倒不是说她五官有多么优越,实际上长相出众的木头美人多的是,倒不至于让人一眼惊艳。更难得是那份气度,端庄沉稳,处之泰然,让人一眼就生了畏惧,这样的气质罗氏只从某些贵公子亦或是高门主母的身上看见过。
新来的夫人不是一个好招惹的,罗氏脑子里才有了这个念头,就见旁边的安姨娘弯着腰袅袅拜了下去,“拜见夫人。”
她心里骂了一声这安姨娘真是无耻,没得一点骨气,说跪就跪了下去,可又不甘心落于人后,也跟着拜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开口,“拜见夫人。”
江婉容原是不想做得过分,毕竟这两个姨娘还是陆谨言的女人,该怎么发落还是要看他的。可她还是要维护自己作为正妻的脸面,头一天就被人挑衅上门了,她若是没有一点脾气,以后还怎么镇得住场子。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没有开口让她们起来的意思,侧过身子去问陆谨言,“这是安姨娘和罗姨娘吗,现在在什么地方住着?”
“荷香院?”陆谨言顿了顿,还是有些不确定,“应该住得不远,我也觉得不大清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找万嬷嬷问一下。”
“那月例是由公中出?”
男人“嗯”了一声,江婉容却从中间注意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姨娘一个是丫鬟出身,一个是穷苦人家出身,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而公中的月例相当于是给每个人的零花,实际上没有多少,这侯府里成了亲的妇人用的是自己的嫁妆,没成亲的小姑娘则是靠着母亲补贴,至于姨娘们和府里的下人,那得要看主人们的心情会打赏多少。
陆谨言能赤手空拳搏得今天的地位,可不像是会沉迷于儿女情长上,所以她们身上佩戴的价值不凡的首饰又是怎么来的?陆谨言是不知道这两个姨娘有问题,还是知道了也要将这两个人留在身边?
这平北侯府还真比她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多了。
她连着对这两个女人的态度也好了起来,颇为惊讶地让夏岚将这两个人扶了起来,“两位姨娘怎么还跪着?我虽然是正妻,可到底没有你们年纪大,受不得这么大的礼,你们这样倒是叫我心里不安。”
罗姨娘气得都快要晕过去,你要是心里不安倒是别提出正妻的名头来啊,而且什么叫她年纪大,她压根比她大不了几岁好不好!
一旁安姨娘很是温顺的回话,“您是主子,妾身这么做是应该的。”
江婉容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黑着脸的罗姨娘,认真问了一句,“那罗姨娘呢,罗姨娘可是生气了?”
罗姨娘倒是想点头来着,结果陆谨言一抬眼看过来,她直接被吓了个哆嗦,“没有。”
明眼人都看出来她说得不情不愿,江婉容也不计较,做了一回睁眼瞎,如释重负地笑着,“那就好。你们今日过来可还有事儿,若是没有的话,我身体也不大舒服,就不多留你们。”
这么直接赶人的倒是头一遭,就是安姨娘都有些惊讶,看了看她之后,又咬唇偷偷抬眼去看男人,盼着他会说点什么。
陆谨言却从头到尾没再开口,也算是变相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两位姨娘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江婉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不是真的在说谎,等人走了之后便悄悄扶住自己的腰捏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着:“陆大人真是丰神俊朗,两位姨娘都是娇俏的,别人看见了,谁不要说一声羡慕。”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陆谨言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深知这时候讨论这个话题不合适,就没有接话,看了她一眼之后问:“还疼着?”
“可和你没什么关系,近来事情多忙上忙下,给累着了。”江婉容还是有些不习惯和他这么相处,装作镇定将手收了回来。
下一刻就看见男人坐到身边来,手掌握住她的腰部。她整个身子都变得紧绷,惊呼出声,差点直接站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又被男人按了回去,“别动,我替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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