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氏不是什么好东西,徐氏更不是,看这几次两个人对着小姑娘的态度就知道了。四夫人宋氏倒是待人宽厚的,可跟着四爷去外地。小姑娘平平安安长到现在,亏得她的兄长握了权,自己还有几分运气在里面。
许是有着相似的经历,江婉容真没有想过要为难她,见陆谨言站在原地没有动,还玩笑着提了一句,“怎么,还以为我说反话不成?”
陆谨言温声笑着,“没有,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等会我再去看看她。”
她没工夫去管这些细枝末节,胡乱应了声,和他一起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往棠疏院走去。
陆谨言将她送到屋子里,呆了一小会之后就离开。江婉容懒洋洋的趴在小几上,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唤来晴安过来问话,“怎么,他们这么快就将冰给送过来了?”
“您还没回来,冰就已经送到了,是绯珠收下的。那些人也不要个脸面,全然忘记自己说什么,只说是账目弄错了,以为棠疏院的份例用完了,还为了赔罪,专门又多送了一点来。”
“怎么,多送一点冰,就准备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江婉容气得直发笑。
底下的管事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背后有人指使的,真要是将这一口气咽了下去,往后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暗亏。
她想了想,同晴安说,“你私底下去问问万嬷嬷,看看她认不认识几个嘴碎一点的丫鬟婆子,让她帮忙传一句话出去。做得隐晦一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说什么?”
“就说侯夫人要整顿府里欺上瞒下的人,准备将管冰的嬷嬷抓作了典型,好好惩治一番。”
这但也是个主意,逼着徐氏不得不惩罚,不过晴安还是有一点犹豫,“万嬷嬷会帮着我们吗?”
“不是帮我们,而是为了帮她的主子,你放心去说吧,她会有分寸的。”江婉容闭上眼睛,又贪了凉快,“你去让茗雪做点冰饮来。”
她用了点冰饮后,又到床上去躺了躺,陆谨言后来倒是回来一趟,见她还在睡着,便直接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回来。
江婉容白天睡了很长时间,到了晚上人精神很多,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过去闹腾身边的男人,“你妹妹怎么样了?”
“还在闹着别扭,估计是怕我成亲之后就不管她了。”男人握住她的一只手,捏着手指反复把玩,顿了顿之后说:“她在后院子里没什么能说话的人,年纪小心性不稳,很容易被人唬住了。”
他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低头去看女子的手。江婉容的手生得很是好看,盈白纤细,骨节又小,前端是一层淡粉色,指甲被修剪整齐,在烛光之下就像是会发光一样。
他拇指慢慢地摩挲着她虎口的位置,慢到像是要摸清上面的每一条纹理,然后沿着青色的脉络,朝着她的食指摸过上去。指腹上很是圆润,从下往上看的时候,能明显看到那一道起伏的曲线。
男人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用指尖撩拨两下,并没有出现想象中温软的颤动。
他整个动作都很轻,江婉容觉得像是被羽毛刮过,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表面啃噬,痒得钻心,将自己的手又抽了回来,继续着之前的话话题,装作不懂的样子,“你和我说做什么?”
她能明显得感觉男人呼吸的急促来,还在恼火今天上午牵手的事儿,非要凑上去撩拨着。手缓慢划过男人的衣襟,将领口的地方敞开,露出大片胸膛来。
指腹便抵着他心脏的位置,随着心脏的跳动起伏着,眼中蒙着一层水雾,呼吸间全都是甜腻的香气。她冲男人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嚣张,“不是在说事情,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昨夜才有了几回,明日她又要回门,笃定了男人不会将她怎么样。
她知道,陆谨言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沉着眼睛看她,清冷的眉眼间出现克制隐忍。到底有几分清明,直接握着将她的手束缚在她的身侧,整个人也因为这个举动,几乎半边身子都压在女子身上。
这样的姿势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江婉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只盯着男人凸起的喉结看,看见那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便压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去,炙热的吻便落在耳后的位置。那呼吸急促,都是带了火的,将那一块肌肤烧得通红。
最后,她只听见男人沙哑紧绷的声音,“别闹,我怕伤着你。”
陆谨言某些方面确实很是克制,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直接起身,进入耳房。江婉容用手盖住自己的脸,而后摸了摸颈后的位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第二天要回门,两个人起得都有些早,让下人将提前准备好的回门礼都装到马车上去。
回门礼都是陆谨言提前定好的,江婉容原先是不知道的,只是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察觉出一点不对来。陆谨言准备的东西不少,且很多都很是贵重。她虽说不计较这点东西,但还不至于白白送给自己的仇人。
不过碍着人多,她不好直接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回来的时候,要和他所以说这个问题。
两府离得有点远,他们还没有到的时候,就远远看见有人在门口迎接着,等看见马车,就立刻有人往里面传话,摆出的架势还大得很。不过江婉容知道自己不过是沾了身边男人的光,面无表情地跟着陆谨言一起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