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对他有诸多不方便之处,在又一次被小孩子打断, 陆谨言从身后揽着女子,伸手去捏小孩子的脸,“这简直就是养了个祖宗。”
“这祖宗还不是你求来的。”江婉容偏着头去瞪他,眼角眉梢还是没有消退的风情。
陆谨言喉咙间溢出沉沉笑意,咬了她的肩膀一下,力道不重,只在上面留下一排浅浅的印记,“你现在倒是偏疼他了。”
后来两个人倒是就着偏疼的问题“深入”交流一番。
陆谨言无疑也是爱着自己的孩子,对陆盛州的宠爱不比任何人少。可就算是这样,在陆盛州小朋友七八个月大的时候,他还是毫无犹豫地将孩子扔给了丫鬟,自己则是和夫人一起过起了二人世界,并对此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江婉容倒是有点受不了孩子哭闹,说要将孩子抱回来。男人吻着她的唇,“他是男孩,总是要学着坚强一些的,总不能真的将他养成了一个小霸王。”
在教孩子这件事上,她向来都是听他的,陆盛州小朋友便在自己什么都还不懂的时候开始自己一个睡着。
当然,陆盛州小朋友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向自己的父亲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长得更像父亲一些,也继承了父亲的聪慧,开始启蒙识字,背一些简单的诗歌,初步有自己的逻辑。
一大一小模样相似的人眼睛瞪着眼睛,最后还是小人儿先开口:“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和娘亲睡一起的,云姨家的两个哥哥都是和云姨睡的。我比他们还小一点,也是可以跟着娘亲一起的。”
“韶宁和韶远犯了错时,谭伯伯会用板子打他们的手心,下次你犯了错误的时候,我也可以这么做吗?”
小包子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想了想之后,摇着小脑袋,说:“不可以。”
“所以说不是他们有的,你都要有知道吗?”陆谨言忽然笑了,语气温柔地同他说:“再过两天,舅舅说是去马场,只有大人才可以跟着去,盛州,你想跟着一起去吗?”
小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江乔辞带着他骑过一次马之后就记住了,一直心心念念着。此刻听了之后,小脑袋不停点着:“我也想要一起去。”
“所以我们盛州是小大人是不是?”陆谨言笑着将他的头发揉乱,“大人是不可以跟着父母一起睡的。”
小包子顿时抿着嘴,两颊鼓鼓的,红着眼睛就要哭出来。刚抽噎了两声,就见自己的父亲一个眼风扫过来,吓得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不过等见了江婉容之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连带着将刚刚同老父亲的一番对话都说了出来。他拉着自己娘亲的手指头,哭得鼻尖都是通红的,“韶宁和韶远可以相互作伴,所以他们不会害怕,但是盛州只有一个人,盛州会害怕。”
不过他的母亲都还没说什么,倒是得到了父亲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后来,陆盛州小朋友三岁多一点的时候便多了一个弟弟——陆培州。
陆盛州启蒙得早,又是陆谨言亲自教导了几年,在学问上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可能因为醉心诗文的原因,他对外界变化并不敏锐,性子善良纯直,又因为多了个弟弟,包容性要比一般孩子强很多。江婉容就一直担心,若是他日后还想往仕途上发展,只怕会被官场上那些人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陆谨言则是对自己的孩子了解更多些,“他就是不爱计较,又不是真的傻。等年岁稍长一些,就知道怎么同人周旋了。”
与陆盛州相比,他倒是更担心陆培州一点,倒不是担心他被人骗,而是担心长大之后他谁都敢骗。
陆培州长相偏向将婉容一点,唇红齿白,看着就像是年画上的娃娃,十分讨人喜欢。他又喜欢在大人面前装乖,年纪小小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时常将谭家的两个小子折腾得哇哇直哭,跟个汤圆差不多。
就在夫妇二人为了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烦心的时候,俞姣姣带着自己的夫君和女儿进京探亲,随后就约了她和云霞两个人见面。
当年俞姣姣一个人偷偷跑去了黑水城,终究是和周景韦在一起了。俞夫人倒是为此气得病了一场,扬言要同她断绝母女关系。俞姣姣没有受威胁,只是每年和周景韦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京城送,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俞夫人才送了口。
俞姣姣家的女儿两岁多一点,同陆培州一年出生,只不过是大了几个月。小姑娘粉雕玉琢,穿着浅粉色的襦裙站在娘亲的身后,时不时地探出头看着周围的人。
若是有人看着她,她便会咬着嘴唇笑,然后又害羞地躲了回去。
所有人再看见这个小姑娘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江婉容和云霞因为没有女儿的缘故,对着小姑娘就更加喜欢,相互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几个孩子单独去外面玩。
她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彼此之间有许多的话要说,自然顾不得几个孩子之间在做什么。
实际上几个孩子都挺喜欢小姑娘的,韶宁和韶远争抢东西争抢惯了,非要小姑娘在他们中间选出一个最喜欢的来。
陆培州也喜欢这个长相白净的小姑娘,但是他知晓自己年纪小,没有多少优势,就在旁边撺掇着:“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吧,娉婷肯定喜欢最勇敢的人。”
谭韶宁和谭韶远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各自在小团子脸上亲了一口,叫嚣着去练武场上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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