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差不多两小时,他们才把这个地方的流浪猫全部转移到笼子里,一一放在车上,不习惯的猫在叫着,宋煜给了它们日常习惯吃的食物,才安定一点。
有一只小猫幼崽特别的小,和另一只母猫在一个大笼子里,乐知时蹲下来看他,他也软乎乎地盯着乐知时。
“我点了一下一共八只,和你描述的基本也一致。”冯玥递过来一份文件,“那你签个字,我们就带回去给它们洗澡了。”
乐知时听见他们谈话,才知道原来冯玥在当地最大的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工作,专门负责流浪动物的转移和领养,是宋煜专程请他们跑了一趟。
“幸亏有你,这算是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救助工作了,之前我们都被挠得浑身血印子,特别崩溃。”冯玥回头看了看那些笼子里的猫,笑着看向宋煜,“它们挺听你话的,看来平时没少花时间在他们身上。”
“我没做什么。”宋煜看了一眼那些猫,沉默片刻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这里面写了些他们的性格和习惯,也许对你们的后续工作会有帮助。”
救助中心的人又一次向他表示感谢,还要给他一个救助证书,但宋煜一直否认自己有过付出,也婉拒了他们顺路送回家的提议,和乐知时站在培雅侧门目送救助车离开。
看着那些猫咪远去,乐知时忍不住去观察宋煜的侧脸。
果然是无法展示情感的人。
嘴里说着什么都没做,说不定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了。
“你不会舍不得吗?”乐知时问。
宋煜低头打开APP叫车,“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叫好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两人坐上去,乐知时给宋煜绘声绘色描述了昨晚一起喂猫的梦,不过去掉了被橘子抓包的结尾,然后抱怨说,“我还一次都没有喂过呢,没想到昨晚的梦是个flag。”
“单纯喂流浪猫其实只不过善意泛滥而已。”宋煜说出来的话有些残忍,但很现实,“如果只是喂食,不管其他,放任自流,可能会周围的生态造成更大的破坏。对这些猫来说,从出生到死亡,你能喂他几次呢。”
说完,他看向车窗外,“能有机会有个家,才更好吧。”
乐知时想到宋煜以前说过的,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哪怕是出于善意。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宋煜会不声不响地去做这些事,一旦被人知道,或许会传播开来,加上宋煜本人的追求者众多,大家说不定都会跟着来投喂,事情就更难处理。
乐知时知道自己不够深思熟虑,但他比谁都希望宋煜的愿望可以实现。
“那些小猫都可以被好心人收养的。”他笑着说完,又非常天真、甚至没心没肺地补充一句,“像我一样,我可以把我的经验值和好运气给它们。”
宋煜并不喜欢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甚至有点难受。
他似有不满地瞥了一眼乐知时,又皱起眉,往前看去,语气有点冷酷,“你的经验值没有参考价值,也没有什么运气。”
“谁说的。”乐知时很不满,他觉得自己非常好运。
宋煜继续,“它们在领养中心等着,不一定能被挑上,就算被选中,领养的也不一定是负责的家人。这种等待很漫长,而且随机,的确靠运气。”
这番话听起来原本挺伤感,可宋煜的语气却变了变,“你不一样。”用很平静的表情说出十分荒唐的话,“你是突然砸下来的。”
乐知时皱眉,“我是馅饼吗?”
宋煜转过脸,和他对视,乐知时从他沉黑的瞳孔里看到亮亮的光点,还有自己的脸孔。
“苹果也会砸到人。”
宋煜引用了一个隐晦又老旧的暗喻,甚至企图再用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科学家的故事去遮掩这份私心。
乐知时哦了一声,满脑子只想到牛顿画像中的大波浪假发,没有再考虑太多。
不管宋煜怎么说,他在心里还是自作主张地把自己的好运转送给那些流浪猫,希望它们每一只都可以拥有安稳的未来。
回到家里,林蓉问他们去了哪儿,宋煜说书店,乐知时理所当然地配合。但他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黑衣服,上面粘了很多猫毛,十分明显。
“我好热,我要洗个澡。”乐知时说完跑上楼。
林蓉炫耀着给儿子买的东西,替他打包了整整一个登山包,里面塞得满满当当,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参加收纳比赛。
“你看,这些都很有用的,哦对了还有一些药,要带上。”
“这么多,我要去开荒吗。”
“小煜!你怎么能讽刺伟大的母爱?”
“……”
乐知时回到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摸了摸口袋,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糖纸,是早上宋煜还给他的棒棒糖包装。
丢掉之前,乐知时随意地翻过来看了一眼,无意中发现什么,皱起眉。
“草莓牛奶?”
奇怪。
他买的明明是树莓牛奶味。
作者有话要说: You're the apple of my eye.
这句话最早要追溯到古英语时期,莎士比亚也常用,是很古老,但是就是有种很古典的浪漫(我觉得hh)
不是用的亚当夏娃的那个典故啦hh(而且顺便一提圣经里其实并没有指明他俩吃的禁果是什么种类,是后世误传成苹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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