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教官说的话,乐知时当真了,于是第二天的他没有按照蓉姨的嘱咐涂防晒,没想到一天下来,他的鼻子就脱了皮。
回到宿舍,乐知时录了个视频,给宋煜展示他脱皮的鼻尖,“哥哥你看,我像不像洋葱。”
他收到宋煜回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吃完饭准备独自去取快递的乐知时走在路上,着急回复宋煜的消息,因为对方似乎对他不好好防晒的事有点生气。
吃饭的时候乐知时就觉得没有胃口,没吃太多,天气实在是热得可怕,他盯着屏幕,热得都有些眼花,头也晕晕涨涨,才编辑完两句话发出去人就有点站不住了,呼吸困难,一阵反胃。
身体一直不太好,乐知时对不适的生理反应已经很敏感,他想找一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但刚走了两步,眼前就黑下来。
他听见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一双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同学,你没事吧?”
视线稍稍恢复些许,面前站了个长相漂亮身材高挑的女生,穿着浅蓝色连衣裙,一头乌黑微卷长发。她的眼神很是担忧,“你是不是中暑了?额头好多汗,我扶你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乐知时很轻地说了谢谢,女生显然比他熟悉这一片区域,直接带着他从一片小花园绕到一个便利商店,里面有空调,一进去乐知时就舒服不少。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她把乐知时带到吧台座位,“我很快回来。”
乐知时怕自己哮喘发作,摸了摸口袋里的药雾喷剂,拿了出来随时备着,然后拿出手机,把没有发完的消息给宋煜发过去。
很快,那个女生回来了,她的手上拎了一个小袋子,然后又在便利店门口买了一瓶水,走到乐知时跟前,把水拧开递给他,“你先喝点水。”
塑料袋被她打开,声音窸窸窣窣,“我帮你买了藿香正气水和降温贴片。”她撕开一片贴片,很自然地摘掉乐知时头上的帽子,给他贴上。
“我自己来吧。”
“没事,已经贴好了。”女生把藿香正气水也打开,“每年都有学生中暑,这可不是小事,轻一点的只是头晕,严重的会得肠胃炎,要是发展成热射病就要抢救了。”
乐知时听出来,“你是学姐吗?”
对方很温柔地笑笑,“我一看就比你老是吗?”
“不是,”乐知时立刻解释,“我是感觉你很熟悉这里,好像也不止一次见到别人中暑。”
“对啊,我大三了。之前在校队当经理,你知道队员们训练也经常中暑的。”她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南嘉,法学院的,你呢?”
乐知时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也是。”
“那我们是直系学姐和学弟的关系了?真的好有缘。”南嘉也觉得神奇,“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可能会常常见到,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不要跟我客气。”
稍稍缓过来一些,南嘉建议他起来走走,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电风扇递给他,“你用这个吹着,先不要戴帽子了。”知道乐知时要取快递,南嘉带他走了一条更近的路,两人顺道回法学院。途中乐知时一直对她表示感谢,但南嘉说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一个人在外省读大学,我看到你会想到他。”南嘉说完又笑起来,“当然了他没有你长得帅。”
回到宿舍楼下时遇到下来买饮料的蒋宇凡,他看见南嘉特别激动,等到南嘉一走,他就跑过来拉住乐知时,“哎,你小子怎么跟法学院院花走到一起了!”
“院花?”乐知时不明所以,“你说南嘉学姐?”
“对啊,你不知道啊。新生报道的时候她是志愿者的组长,当时给我指路了。”蒋宇凡满脸写着兴奋,“接我的大二学长就说这是法学院院花,人美心善,很多人追呢。”
乐知时忍不住吐槽他,“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别忘了啊。”
“明白,我只是对美抱有欣赏的本能,我最喜欢的当然还是我们家小雅。”蒋宇凡打量了乐知时一眼,看到他额头上贴的退烧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不会是过敏吧!”
乐知时怕他大惊小怪,于是一边上楼一边解释,顺便说了偶遇学姐的事。
“果然帅哥就是好,偶遇的都是院花。”
“什么啊,你中暑也会遇到好心人的。”
下午的军训蒋宇凡帮乐知时请了假,因为乐知时体质特殊,又有哮喘病史,教官也不敢马虎,乐知时得以在宿舍休息了一下午。但即便室友们撺掇他干脆不要继续军训,乐知时还是坚持第二天就归队。某种程度上他也是个倔脾气,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离最后的汇演不到四天,他又是被营长选中的护旗手,丝毫不敢懈怠。
护旗手人数并不多,都是从各个院挑选出来的五官端正身材匀称的学生,在汇演开始的时候护送国旗。这对乐知时来说是非常光荣的事,上高中他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成为升旗手,只是因为选拔的时候他没操作好,升上去的旗刷啦啦滑下来,把他整个人都蒙住。
于是他就和这个光荣使命失之交臂。
为了这次不出差错,他经常在解散后留下来单独训练,绕着操场踢正步,不少人看,但乐知时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军训汇演的当天,身为学生会文艺部长的秦彦也出现在主席台,乐知时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他,直到自己举着班级大旗经过主席台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发觉正在播报的就是秦彦。但踢着正步的他没有办法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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