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下一世的我”了。
没有火鱼之后的谁了。
我再也不需要重复这种糟糕透顶危害别人的垃圾人生了。
我永远不会再回到那间充满屈辱与无力感的精神科诊所了。
再见了,我这个没有人可以说再见的破烂人生……
轰隆!
不知哪来的爆炸声冲进我的脑袋,白色烟雾里的红外线登时大乱。
“我来啦!”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听见一连串超级不写实的爆炸声在警政总署里炸开。
瘦高杀手好像被巨大的爆炸声给震醒,他重振旗鼓开始开枪,我也茫茫然胡乱扣下扳机。他一枪,我两枪,两个人乱七八糟地用子弹逆向杀开一条血路。
走廊那端不可思议的气焰消失了,子弹跟飞刀也同时消失了。
我想那对狗男女肯定趁着这乱入的大爆炸从天台带老茶逃之夭夭。不过我不介意。是的我其实完全不介意。见鬼了老茶算什么呢?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
在黑暗中我一直开枪一直开枪,胸口越来越痛,脑子里越来越模糊。
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失去,会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真正重要的!
我在破碎的走廊上朝一片漆黑开枪。
我一面下楼一面对着大吃惊的警察开枪。
我一边跑一边对着后面的警署大楼开枪。
我看着瘦高杀手忽然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朝着没有人的夜色开枪,却只听见答答答的空扳机声。
我看见了黑白。
在漆黑的暗巷,他轻轻拍着一个被吓坏了的男孩,安慰他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然后开枪。在燃烧的酒吧里,倒在血泊中的他爬向一个奄奄一息的、下体血肉模糊的女人。然后开枪。在沙漠里,他哭着下了车,将另一个女人一块一块地捡回车上。然后开枪。纽约的暗处,他行尸走肉地开着枪、开枪、开枪……
然后我撞见了甲虫。
在似假又真的追逐里,他呆呆看着身旁的女人错愕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一边大叫,一边对着一群不断哭喊道歉的男人开枪。然后就是无法停止地开枪、开枪、开枪……
接着是面目模糊的丧尸。
他浑浑噩噩地看着镜子里扭曲的自己,只能一直开枪、开枪、开枪……
再来番茄出现了。
一个有着褐发蓝眼的女人冰冷地躺在门口,他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将她抱上床盖上棉被。然后不知道朝谁开枪。他将纸箱打开,里面有一个裸身刺满脏话的女人。他没有哭,他只是将纸箱阖上,然后完全不知道该朝谁开枪。于是他只好开枪、开枪、开枪……
摇摇晃晃的火鱼也没有缺席。
他打开一张报纸,报纸上躺满了女人尸体,他不在乎,只是思念着一把颜色鲜艳的吉他,然后一直哭。他没有开枪。他看着电视机里的女人,他有一点高兴。然后没有开枪。他看着被枪指着的女人,他有一点高兴。女人死了,他没有开枪。最后他只好一直开枪、开枪、开枪……
黑白、甲虫、丧尸、番茄、火鱼。
五个人,十把枪。
他们没有打招呼,全都背对着我。
就只是背对着我。他们从来没有离开。
只是他们忽然消失了。
当然我不介意,更不在乎。
因为我也消失了。
THE END
杀手?火吉他(0)
好吧,故事总要有个开头。
所以应该怎么开头呢?
我先介绍一下刚刚被我制造出来的惨状吧哈哈。躺在撞球桌上的尸体甲是一个老是自称我兄弟却乱上我女人的王八蛋,躺在那个王八蛋下面的尸体是那个王八蛋的弟弟,在今天以前我还跟他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几次,但我完全不介意把他改造成一具见鬼了的尸体,反正举手之劳。然后趴在门口的尸体叫什么我忘记了,但他对我做过什么事我可不敢忘记,所以我趁还有兴致记仇的时候将他送去阴间再接再厉上死我的女人。
其实我真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想上我的女人就说嘛,何必偷偷来呢?既然上了就上了,女人嘛,当然是拿出来跟兄弟分享,我这个女人还不是乱上来的哈哈哈!不过他们干嘛上了我的女人,偏偏还怕被我知道,硬是把人家给乱宰了,这不是摆明了小看我的器量吗?我会跟他们这些王八蛋计较谁偷偷上了我的女人这种鸡毛小事吗?说真的,人生不过是吃喝玩乐嘻嘻哈哈嫖赌杀,哪有什么好计较?尤其自己兄弟嘛。我今天会生这么大的气,纯粹是因为我很讨厌这些王八蛋把我当作是那种小心眼的自私鬼,忍不住给他们一点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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