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洛突然又睁开了眼就。
时慕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刚刚你脸上,有……有虫子。”
迟洛微微眯眼,看见角落里的身影。
李珊居然还没死心啊。
那她就助李珊一臂之力好了。
迟洛伸出一只手揽住时慕的脖子,然后附唇上去,带着几分玩闹般轻轻撕咬舔舐着。
无论是第几次亲吻,少年的耳朵依旧像第一次一样泛红,写满纯情羞涩。
直到迟洛玩够了。
时慕这才小声问道:“你不是说在外面要收敛一些吗?”
平日在客厅,他想牵个手迟洛都从不允许,又更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亲吻。
迟洛总告诉他,他们俩之间说到底也不算光彩,在他能够独当一面之前,还是低调为妙。
这话有道理,所以时慕也一直都认真照做。
迟洛微微撅嘴,撒娇道:“那不是因为没睡醒嘛,好啦好啦,送我回房间吧。”
时慕应了一声,却又飞快的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
而这一幕,却又被李珊看见,她冷笑了一声。
之前她给政夫人提供了证据,政夫人高高兴兴的收下还给了她一笔钱。
只是那笔钱的数额实在过小,显然是在打发叫花子。
可是第二天政夫人就翻了脸,说她那些证据不够实,还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想到这里李珊就又是一肚子火。
但是刚刚那些动作,显然是逾矩了。
这一次任凭迟洛有几张嘴,可都解释不清了。
李珊笑了起来。
等晚上她去监控室把这些截取下来,迟洛很快,就要名声扫地了。
*
第二天傍晚,高考正式结束了。
对于十七八岁的孩子们来说,这就像是人生一个极其重要的关卡。
无论成功与否,至少暂时告一段落。
时慕的脸上神情轻松了不少,想着今晚晚上该去哪里庆祝一番。
然而车门推开的那一刻,后车座里却空无一人。
时慕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他问司机,“她人呢?”
司机毕恭毕敬的回答,“夫人接了个电话说想出去逛逛,让我先送您回家。”
时慕自然是不相信的。
以迟洛对他考试的关心,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她这时候把他一个人丢下。
见时慕神色严肃了起来,司机道:“我先送您回去吧,说不定夫人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司机这话倒是有点可能。
时慕点了点头,“好吧。”
而在回去的路上,时慕还是忍不住给迟洛发了几条微信,催促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迟洛并没有回复。
而时慕回到家后,却发现客厅里坐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政夫人看见时慕回来,直接就将他抱在了怀里,“乖孩子,没事没事,阿姨来了。”
时慕一头雾水,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政夫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疑惑问道:“您怎么来了?”
政夫人擦了擦眼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没事,有阿姨在没有人敢说你什么。只要你和迟洛那女人断的干净一点,阿姨一定能帮你善后。”
听到了迟洛的名字,时慕这才重视了起来。
时慕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政夫人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叠照片上。
时慕走上前拿起照片翻看着,眉头却突然间紧皱。
因为照片里拍下的一幕幕,都是他和迟洛亲密的模样。
是昨天的亲吻。
时慕闭上眼,压下心中那一抹慌乱,又道:“不好意思政阿姨,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解决。”
政夫人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开了口,“这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时慕沉默了几秒,突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也不再看政夫人一眼,匆忙上楼。
他推开了迟洛房间的门,又打开了衣柜。
里面只摆放着一些冬装,夏天的衣物几乎全部被带走了。
少年的手紧握着,脸上带着失望与痛苦,还有一丝诡异的平静。
他明白了,迟洛已经离开了,彻底的走了。
悄无声息,却又让他觉得心脏处不断传来疼痛。
他……被抛弃了。
*
过于突然的变故,让时慕没有半分准备。
与此同时,夏天也来了。
炎热的六月,却是时慕十八年人生中过得最为冷清的一段日子。
他不再像往常一样到处玩乐,大多数时候都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虽然他依旧和往日一样一日三餐,也偶尔会出门,但是却又好像无声地拒绝了与这个世界的交流。
整个圈子里都在传着他和迟洛的八卦,纨绔小少爷和他的美貌继母,两人只相差不到六岁,这事可谓是闹得是满城风雨。
时氏公司里的那些老古董也坐不住了,自发的组成了组织,轮流上门来劝说时慕,希望他能够保证和他的继母保持距离,他们才足以放心把公司交给时慕来掌管。
时慕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那些人把那些他听烂了的话翻来覆去的说,直到他们嘴都干了,他一言不发的起身又回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