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哄他孩子要菩萨送来才会有。
连这样的谎话都扯得出来的阿摩,此时此刻,居然告诉他,她想跟他生一个孩子。
生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
姜知津搂住她,轻轻吻住她,用尽全力克制着体内的狂暴冲动,吻得深情而温柔,如猛虎细嗅一朵蔷薇。
“阿摩,阿摩。”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唤着她的名字,这一个瞬间什么理智什么计划都飞远了,他不再是那个在暗中谋划一切的姜知津,也不再是习惯了权势游戏的姜知津,人生头一次剥离了算计,只有一丝愧疚伴着灼热的爱意,如江河决堤,汹涌而出。
她愿意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他,他却连真相都不曾告诉她。
他怎么对得起她?
“阿摩,阿摩,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
温摩半醉半醒,脑子里晕晕荡荡。
他的声音低沉含糊,好像在她的耳朵里激起了沉闷的回音,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其实没有听太清楚。
她只觉得这时候的姜知津俊美得不可一世,又温柔得难以言说,全天下所有的小哥哥加起来,也不如此时的姜知津半分迷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中好像有一种一触即碎的脆弱,让她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永远永远不放开。
她伸手揽住他的头颈,想抱一抱他,也想听一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我……”
她只听到他口里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房门被拍出“哐啷”一声巨响。
她进来时没栓门,房门只是虚掩,哪当得起这么大力的一下,房门顿时大开。风旭站在门外,左手还是保持着预备拍第二下门的姿势,愣在当场。
屋内红烛轻摇,床上被褥凌乱,姜知津压在温摩身上,温摩搂着姜知津,此情此景,便是瞎子也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
尤其是姜知津眼角微微发红,显然正是动情得厉害。
“……”风旭僵立半晌,替两人带上房门,在外面硬梆梆道,“快点出来,姜知泽越狱了!”
姜知津整个人一震,温摩的酒也醒了,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下床,温摩一把拉开房门,脸色发白:“你说什么?!”
*
姜知泽到底是什么时候越狱的,连李严都不知道。
原则是,姜知泽被关进大理寺大牢最深处,需要三名狱卒一起开锁,才能提人。
但就在今天下午提审姜知泽的时候,发现牢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姜知泽,只是一名身形面貌与姜知泽相仿的替身。
“大理寺是纸糊的么?!”消息是李严亲自送过来的,风旭当场险些把茶盏砸到他的头上,怒喝,“前有傅嬷嬷自尽,后有姜知泽越狱,你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越的狱都不知道!”
风旭为人儒雅,甚少发这么大火,李严跪下道:“此事是下官失职,下官一定会上折请罪。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犯找回来。姜家手眼通天,大理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姜家的眼线。下官昨天酉时左右提审过姜知泽,入夜之后还亲自去大牢巡视过,然后到今天提审,前后约有八/九个时辰,人犯很可能已经逃出京城,下官无能,虽已发下海捕文书,但大理寺人手不够,此事还请殿下相助!”
“你要不是着急上我这儿弄人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报给我知道是吧!”风旭气急归气急,到底还是派陈山海帮李严去找人,然后就急忙来找姜知津。
这会儿温摩在场,风旭不便直接向姜知津问策,便当着姜知津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跟温摩说了。
温摩越听心越发沉。
八/九个时辰,快马加鞭,人少说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且京城四面大门,东西南北,四通八达,谁知道姜知泽走的是哪个方向?
温摩顿时有股冲动去掐死李严。
费了多大力气才把姜知泽送进大理寺,结果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了!
“好在他此时声名尽毁,如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是逃出去,也翻不出什么风浪。”风旭说着,微微咬牙,“只是不能用他的脑袋来祭奠姐姐,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一定要找到。”温摩的手死死攥着,指节发白,她一字一字道,“把他找回来,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姜家,低估了姜知泽。姜知泽在姜家经营这么多年,不知积攒下了多少人脉,即使是死地也有办法逃生。
如今的姜家正是内斗激烈之时,嫡系为维护正统,派了府兵帮助大理寺缉拿姜知泽。
旁系则是遇到了千载难逢的上位之机,对于给嫡系招致了一身骂名的姜知泽当然是要痛打落水狗,因此也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再加上皇帝震怒于姜知泽手段滔天,居然能从死牢脱出,在海捕文书上点了御笔,倾举国之力通缉姜知泽,并开出了天价悬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大约自数百年前风、姜两家联手开创大央天下之后,头一次两家齐心协力做同一件事。
这个追捕规模超出了温摩的预期。她原本还打算将侯府的下人全派出去,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第二天便离开了西山回到姜家,然后又去了一趟得意楼。
有前车之鉴,温摩没敢抱太大希望,果然,得意楼再一次给出了高价,这次是一百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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