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靖又召了随侍的东宫禁卫统领过来,问他,“帐子带出来没有。”
那禁卫统领一愣,不确定地问,“殿下要的是军里的帐子?”
“宫里的帐子。”
“哦,是!按宫里规矩,随身带着!卑职这就去拿。”禁卫统领恍然,眼风偷偷瞄了池萦之一眼,大声领命而去。
池萦之:???
搭帐子就搭帐子,看她干嘛。
宫里禁卫训练有素,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过来几个禁卫,以太子爷坐着的地方为中心,附近七八丈方圆的林子以薄薄的红绡帐围了起来。
池萦之喝着热茶,看他们忙忙碌碌围着帐子,纳闷地问,“这是干什么呢。好大的阵仗。”
司云靖拎起铁锅上滚沸的溪水,亲自给她的茶杯里加满,耐心地解释,
“宫里出行,按规矩一整套东西都是要带的。比如说这红帐子,在野外休憩时,不欲旁人打扰,便把附近地界围起来,外面看不进来。附近若是有走动的车马行人,看到皇家搭起了帐子,远远地便避开了。”
“哦。”池萦之听明白了,想了想又诧异地问,“前些天赶路,天天歇在野外,怎么不见搭帐子?”
“因为没必要。”司云靖喝完了茶,把茶杯放下,拍了拍身边的石头,“坐近些说话。”
池萦之站起身,走了一步又停下来,瞄了眼他衣摆遮盖的某处,小声问,“殿下好了么?”
司云靖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下半身看了一眼,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自己也说的,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硬着。”
池萦之放心了,坐到了身侧。 “殿下要说什么,臣听着呢。”
司云靖抬手把她脸颊上的一滴水珠抹去了。
“之前出城不搭帐子,因为人太多。皇家这种休憩用的红帐子,偶尔只圈一个人,通常圈两个人。听明白了?”
池萦之:“听明白了。但是又有点……”明明解释得很详细很清晰,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琢磨着的时候,抹掉她脸颊水珠的手指却沿着线条柔和的轮廓往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右边耳垂。
“嗯?”池萦之本能地抬手按住了发痒的耳垂。
修长的手指放开了柔细耳垂,又继续往下,在那惹眼的艳色唇瓣上摩挲了几下,吩咐说,“张嘴。”
在她震惊的目光里,小巧精致的下巴被捏着往上抬起,一个炽热的吻落了下来。
池萦之:“唔唔唔……”
坑。大坑。
见鬼的京城副本绝对是个无底大坑。
剧本里说好的合纵连横,波澜壮阔,半点提示没见着。
现实里的泼天狗血倒是一盆接一盆……
六百章的京城太子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咋歪成现在这样了?
好好的大周储君,就因为素了太久,被自己一通操作猛如虎……硬生生掰成个大断袖了!
第47章 咸鱼第四十七式
随侍的东宫禁卫统领蹲在林子外围, 围起的红绡帐里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听来脸红心跳的声音。
“嗯……嗯……“池家小世子在叫,“别,别。”
东宫禁卫统领抹了一把通红的老脸, 琢磨着要不要带着弟兄们再往外退个十丈。
还好自家殿下一句话让他留在了原地。
“ 抓着裤子不放做什么?你不是手起刀落、大腿削去了一层皮肉?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张嘴。呼吸别屏着,喘气。“
红绡帐里又传来一阵可疑的声音, 禁卫们终于等到了吩咐:“帐子撤了。”
林子里的红绡帐重新撤下。
东宫禁卫统领瞄了眼大石上并肩坐着的两位。
相比于帐子围起来之前, 自家殿下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 池家小世子却神色恍惚发懵,像是在白日梦游, 原本就明艳的脸颊晕红了一片,唇色娇艳欲滴。
等两人站起来的时候,禁卫统领又发现与之前大有不同的一件事。
——太子爷极自然地牵起池世子的手,往溪边的乌云踏雪走去。
在场的东宫亲信禁卫们齐齐虎躯巨震。
原来宫里私底下流传的传闻都是真的!
果然是干柴烈火,如胶似漆……
心里议论完了, 闭嘴, 转身, 就当没看见呗。
崎岖山道下行了一个时辰。
池萦之心里纠结万分,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前几天在河边大营还好好的, 后来趴在马鞍上被拎回京畿大营也还是正常的。
怎么上了个山,在山洞里睡了一觉起来,太子爷就态度大变,言语动作突然就对她亲密起来,摇身一变成为个大断袖了呢。
她心里纳闷万分,嘴上不敢问。
安静的回程路上,只得悄悄伸了手, 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自己的嘴唇。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山归营,下了乌云踏雪, 她提出要回自己的帐子。
司云靖答了一句,“你的帐子已经撤了。”
随即把高内侍召了进来,“池小世子在山上过了一夜,身上不爽利,准备些沐浴热水,抬进帐子里去。”
没有指明的‘帐子’,当然是他自己的中军大帐。
池萦之被催促着进了中军大帐,坐在她自己的行军床上,盯着两尺之外太子爷的床发呆。
高大年得了吩咐,带着干儿子双喜亲自忙前忙后,不一会儿烧了满满一大木桶热水,抬进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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