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后还是选择了做南唐国的睿王李桓征。
从此以后,无论白天黑夜,他一直是李桓征了。
池萦之捏着信纸,震惊地抬起头。
在她的视野里,一行行的水墨色剧本小字从面板最底方快速滚动到最上方,然后一行行地删除消失。
【京城副本】四个加粗的大字,连带着一堆的‘强取豪夺’‘万人迷’‘修罗场’等等关键词……全部化作了青烟。
剧本被清空的半透明面板哭得好大声:
【1551……1551……】
池萦之想明白了。
难怪系统极力鼓动她哥选择池怀安的身份。
身为南唐国的睿王,当然不可能来北周京城走京城副本。
如果要她哥走京城副本,身份只能是陇西王世子池怀安。
幸好她一直选【否】,她现在可以肯定,只要选了【是】,让系统有机会绑定她哥,她哥只怕会立刻被打回池怀安的身体里,被迫走起京城副本。
就在她对着灯火下的夜色出神的时候,满屏的【1551】没了,换成了:
【嘤嘤嘤嘤嘤嘤宿主你没有良心】
池萦之抬手把面板关了。
‘宿主的良心’这种好东西,坑货剧本不配拥有。
把窗户打开,对着夜幕高空挥洒大地的明亮月光,她愉快地喊,“阿重!把新做好的浴桶拿过来!我要沐浴!”
八月初秋的天气转凉,浴桶里加了两次热水。
趴在浴桶半梦半醒间,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架子上搭着的大毛巾裹住白玉般的胴体,扯下了鎏金钩两边勾起的薄纱帷帐。
池萦之从满王府飘散的馥郁桂花香气里醒了过来,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她闭着眼凑了过去,趴在来人的脖颈间闻了闻。
明显是沐浴完了过来的,身上还带着宫室里熏香残余的冷冽松香味道。
她闭着眼睛咬了一口,带着酒后的醉意,含含糊糊地说,“我等了你整晚上。”
咬在肩胛骨的那一口不痛不痒,相比起来,嫣红的唇瓣摩擦着脖颈的湿热触感,倒是更能唤起夜晚来人心底的痒意。
司云靖拿大毛巾擦着那柔滑肌肤上的湿漉漉的水痕,眸光暗沉,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加重了。
“知道你在等,赶了五十里路回来的。今晚有令狐和你沈表哥作陪,中秋宴吃得可好?”
回答他的又是轻轻的一口,含糊说,“没吃饱。我要吃你。”
司云靖把人擦干净了,踢掉了靴子上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你要吃哪里?都让你吃。”
“嗯?”池萦之半梦半醒间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劲,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索性闭着眼伸手扒了对面身上的薄薄一层单衣,咬在形状漂亮的胸肌上。
“嘶——”厚实的拔步床板颤动了一下,帷帐中软红凌乱,酒后作乱的身影立刻被反客为主地压了下去。
紧闭的帷帐里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喘。
男人厚实光裸的脊背带着一层薄薄的汗,那单层轻纱帐实在太薄,中秋月色又太过明亮,月光隔着纱帐映了进来,映在出了汗的脊背上,仿佛带着光。
细细的声音仿佛小猫一般,舒服地哼唧着,过了一会儿,骤然大了起来。
“轻点……轻点……啊,”突然拔高的声线里带了哭腔,“慢些,慢些!停,停一下!”
帐子里的声音带着喘息,又带着笑,“停不下来了。忍一忍,萦萦。”
接近半夜,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家老宅子还要多久修葺好?丈母娘等着过来查验,我记着呢。”
带了几分疲惫睡意,司云靖修长的手指缓慢而亲昵地抚摸着身侧光滑洁白的脊背。
“这几日要起草诏令,征召各地藩王九月入京贺寿。若是你家老宅子修好了,给你母亲那边的请帖也可以一起准备了。我们的婚事,总要有长辈在场得好。”
“老宅子啊,还在修……”池萦之想起了中庭大坑下面埋着的百万银两,迟疑了一下。
剧本提示哭着跳了出来。
【1551……剧本重写中……】
【池萦之道:“陛下,萦之今日将蜀王府的百万藏银尽数献上。”】
【池萦之道:”陛下得了百万白银,可以用作兵饷,一举灭南唐国,称霸天下,以风采和智慧开启一段精彩起伏,波澜壮阔的人生。”】
池萦之:???这魔改剧情,怎么次次换汤不换药呢。
她抬手把提示关了。
酒醉后的思维有些慢,困惑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发懵,被身前的人揉了揉脑袋,拉进了怀抱里。
“眼珠子乌溜溜转来转去的,睡不安稳,想什么呢。”
“嗯……在想老宅子翻新。其实差不多快好了。”
池萦之喃喃地说,“就差个锦鲤池子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坑太浅,过两天再往下挖两尺,挖深些,引城东的活水过来。十天工期差不多了。”
池萦之带着浓重的睡意依偎在男人的胸膛上,没接着往下说王府修缮的事,却换了个话题,
“绥卿……你喜欢称霸天下吗?”
头顶上方传来的低沉嗓音也带了几分睡意,
“难得一个中秋团圆夜,我们不论朝堂政务,只谈你我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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