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生听到哥哥的名字,眼神闪烁着,握住何危的胳膊:“你知道我哥在哪里?!”
何危笑道:“但是你们不能见面,放心,以后一定有机会。”
程泽生点点头,模样显得很乖巧,站在巷子口的何警官可没那么好打发,走过来:“带我去找程圳清,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眼看着他在一步步逼近,何危的食指勾住程泽生的衬衫领口,往前一拽,同时偏头靠近,在耳畔低语:“帮我拦住他。”
“嗯。”程泽生一口答应,何危笑了,微昂起下巴,贴着他的唇映下一吻。
对面那人脸色瞬间阴沉,脚步加快,何危已经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走去。程泽生拉住赶来的何警官,他拧着眉语气有些急躁:“程泽生,快放开我!他要走了!”
程泽生牢牢抓着他的胳膊,推着人往回走:“那我们也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他知道你哥哥在哪里,你应该跟我去追他才对!”
程泽生哄着他:“哎呀肯定有机会见到我哥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何危的身影转个弯,已经彻底消失在阴暗小巷的另一端。
“……”何警官甩开程泽生的手,瞪着他,“你怎么想的?不论他还是程圳清,都对我们这种现况很有帮助。你不仅当着我的面和他亲热,还把人放跑了,你当我死人?”
程泽生为难:“可是——他不就是你吗?”
“不是,”他语气笃定,带着敌意,“我们既然能以单独的个体存在,就不能混为一谈。而且如果是我的话,了解整个事情经过,肯定会尽力帮助过去的我解开困境,而不是这样不管不问。”
何危头一次在程泽生面前表现出怒意,自顾自离开。程泽生头疼,赶紧跟在身后,何危前何危后的叫唤。何危懒得理他,直到回公寓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为了将来的老婆得罪现在的老婆,程泽生觉得这日子也真是难字旅游去南极,难到极点了。
他站在阳台,眺望着陌生的夜景,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当时最后那一个吻,传递而来的还有一句轻语。
“我爱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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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在傍晚回到梨绘院,刚一进门,就被程圳清拎住领口。他下意识抓住那只胳膊,反手往背后扭,程圳清叫起来:“哎哎哎,你拿我当工具人,还不许我生气报复了?”
“……”何危放开他,推到一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程圳清在一旁酸言酸语:“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是陪你们修了多少年才落得要自我牺牲给你们创造机会。泽生这小子命怎么这么好,我咋就碰不到一个这样的爱人呢?”
何危淡淡一笑,笑容略带嘲讽:“人各有命。你还能魂穿,岂不是让更多人羡慕。”
程圳清摆摆手,穿来这里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去,与其如此痛苦,不如不要这个重生的机会。
过了会儿程圳清点的外卖来了,啤酒和烤串。他和何危坐在阳台,点的都是何危能吃的菜,看来回溯这么多次,也把他的饮食习惯摸得差不多了。
当他听说自己之前想象的画面已经实现,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靠,要论狠还是比不过你。”程圳清竖起大拇指,“厉害,你这就是想把他们搞分手了自己独占泽生啊。”
何危拿着酒杯,笑了笑:“不会,我还是挺清楚我自己的。分手不至于,顶多有点膈应罢了。”
他心有不甘,才会故意当着“何危”的面留下一吻。说来可笑,斗来斗去都是和自己过不去,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这性子太不服输了,算了算了,我认你狠,有什么事还是我自己出去吧,你在家养着就好。”
“你有什么事?”何危问道,“难道你还要做什么准备?”
程圳清右腿支着,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摸着下巴:“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弄把枪,万一你遇上危险呢?”
“……我们升州市治安还是不错的,不用费心。”
程圳清指的是命案发生的时候,万一要和凶手搏斗怎么办?赤手空拳哪能弄得过舞刀弄枪的。
何危低头摆弄着放在打包盒里的竹签,他没有告诉程圳清对凶手身份的推测,有可能会是他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误杀了程泽生。而会产生这种意外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之前的自己想要解开死循环,所以剑走偏锋,想要杀掉过去的何危。但基于悖论规则,这件事永远无法达成,所以如果想要杀何危,那死掉的必然会是程泽生。
何危感觉他这次回来,还是有一定优势。这一次循环得到的信息量巨大,包括童年的往事,关键点是不是就在他和职员何危的互换身份上面?
“枪的话,不必了。本来我没有带着枪回来,这次就没有使用的打算。”何危说。
“那——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多保重。”程圳清拍着他的肩,“记好了,不止我弟弟的命,你的命也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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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危在梨绘院里悠哉悠哉度过一个星期,在某个夜晚,程圳清外出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材高挑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你去胡桃里找我当然不在了,我最近都住这里。”程圳清冲他招招手,“进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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