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程父脸色铁青,指着他们手指颤抖,“搞什么名堂?!”
何危本想好言好语,委婉一点告诉程老参谋长他们之间并不是普通的战友兄弟情,谁知程泽生一把攥紧他的手,举在父亲面前:“就是这么回事,我和何危在一起,要过一辈子。”
“……”何危头疼,对着程父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唇角。
程圳清还在病房里疏导妈妈,病房外传来一声怒吼,那一个“滚”字自铿锵有力、如同平地一声雷在走廊炸开,整条走廊余音回荡,惹得不少病人护士探头张望,窃窃私语。
处在震中的两人反倒神态平静,还交头接耳,刚刚的怒吼完全没当回事。
“你爸中气真足啊。”何危低声说。
“嗯,老战士了,宝刀未老。”程泽生贴着耳畔回。
老爷子再次被气到,程圳清及时开门,把爸爸请进去,别和他们小两口计较,气坏身子不值得。他冲着程泽生努嘴,走走走赶紧走,趁着火山还没爆发,逃命要紧。
程泽生今天豁出去了,杵在那儿就打算和二老刚到底,倔强盯着父亲。还是何危感到不妥,拽着程泽生的胳膊,两人先回去,从长计议。这柜都出了,还能塞回去不成?
丁香正打算起来看看,门带着一股风被推开,只见老伴儿吹胡子瞪眼的进来,大马金刀坐下:“真是太乱来了,两个男人,成什么两口子?!”
程圳清跟在后面关上门:“爸,我知道您不想承认,但他们是真成了。”
丁香倚着床头,一脸哀怨:“老程啊,你都知道啦?”
程父气不打一出来,丁香唉声叹气:“怎么弄的哟,这俩孩子——诶,咱们家泽生以前也没说过喜欢男人啊,怎么就和小何搞一块儿去了……”
看着这情形,程圳清摸着下巴:这一关悬,真悬,他还是别淌浑水了吧,容易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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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别人来说,出柜也许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精打细算的事,对于程泽生来说,出柜就是嘴边上一句话,说完就成过眼云烟,转头接着上班。
有人评价,他这种状况往好了说就是心态好,往实了说就是没心没肺。程泽生不满:“什么没心没肺?我也不是不想回去,他们不是不让我回去吗?”
根据程圳清的消息,程泽生最近起码三个月别想回家了。程父找了根碗口粗的棍子放在门后,撂下话:程泽生想再进家门,除非他分手,“改邪归正”,否则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程叔叔这回来真的了,我昨天去都看到棍子了,你最好别回去。”谢文兮托着腮,“你们也真是的,好歹给叔叔阿姨一段时间缓冲一下啊,肯定是你冲动坏事,阿危哥才不会这么不靠谱。”
何危端着热好的菜:“嗯,你猜对了,我拦都拦不住。”
“……”程泽生也无辜,那种情况下,话到嘴边不得不说。就算他不承认,爸妈一通气,窗户纸还不是一捅就破。所以要怪就怪程圳清,何危分析过了,他哥肯定就是在报复之前那些利用他的事,有意坑害小两口呢。
“其实也不能怪叔叔阿姨,别说他们意难平,你们两个在一起,许多小姑娘还意难平呢。”谢文兮指指厨房,“上次给阿危哥做采访的不是我们报社的同事嘛,白白净净特精神漂亮,回来之后对阿危哥念念不忘,总想找我牵线呢。”
何危刚巧拿筷子出来,笑道:“没想到我还有这种人格魅力啊。”
谢文兮赶紧点头,当然有了,何危这种当代优质男人是标准的抢手货,比程泽生吸引力更大。倒不是程泽生魅力不行,而是他那张脸太精致美貌,不接地气,让普通女孩没什么安全感。还是何危这种帅得刚刚好,不会太突出又能拿的出手,最经济适用。
程泽生在桌子下面握紧何危的手,对着食指捏了两下,吃醋的意味不言而喻。何危笑了笑,大大方方偏头在他的侧脸啄一口,表情坦然,都不背人的。
谢文兮饭还没吃呢,猝不及防给塞一口狗粮,放下筷子拱拱手,你们狠,就不让单身狗活了是吧?
来八卦顺便蹭饭的小丫头吃了饭赶紧溜,就怕这对夫夫继续不当人在她面前秀恩爱。她走后,何危在厨房里洗碗,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过来,伸进围裙搂住他的腰。
“别动,洗碗呢。”何危肩头晃了下。
程泽生的下巴搭在肩窝里,叼着他的脖子嘬几口,含糊不清说:“你洗你的呗……”
何危哭笑不得,好意思说的,给他骚扰成这样,还怎么专心洗?那双手都拉开衣摆钻进去了,正留在他的腰上又摸又掐的。
“等我洗好,快得很。”何危用胳膊肘抵着他的小臂,“怎么了你,今天这么粘人。”
程泽生对着他的脖子咬一口,理直气壮回答:“潜在情敌太多,我吃醋。”
何危拿着抹布继续洗盘子,头也没回。哦,还在吃醋啊,那慢慢吃,别耽误他干活就行。
程泽生也点头,你忙你的。他继续忙活何危。
……
厨房里洗碗的声音已经变了味道。
何危庆幸厨房里装的百叶窗,否则这就是直播真人秀了。他的围裙歪歪斜斜挂在身上,上身的T恤虽然皱巴,但还是完整的,下面就别谈了,有出柜挡着也就只有程泽生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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