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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查侯玉磊家的郑霖回来了,拿起水杯咕咚灌了几大口,才啐一声:“妈的,猜猜我们在他家找出了啥。”
    何为刘彬脸色都很难看,负责搜查的三个人似乎吓得不轻。
    沈佳好奇:“找出什么了?”
    郑霖脸色一黑,一屁股跌坐在转椅里:“头骨,林法医验过了,男性的头骨,装在一个黑色旅行袋里,还有几根头发丝儿。”
    “……谁的?”沈佳后背发凉。
    郑霖撩起眼皮,耸耸肩膀。
    旅行袋内头发丝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和侯玉磊高度相符,头骨属于侯玉磊生父。
    那个消失很多年的畜生爹,早就给周巧莲两刀宰了。
    案件结束后,刑警支队一帮人开会。
    严衍同志发表感言:“所以说,千万不要惹怒女人。”
    沈佳同志带头鼓掌,支队内的男同胞,搏斗考核里全是沈佳的手下败将,此刻一个赛一个殷勤,变着花样把沈佳同志夸上了天。
    散会后,严衍抱起文件夹,走出会议室。
    颜溯正在接待室门口等他,严衍笑着,快步迎了上去:“颜老板,还没走?”
    “我帮了你,”颜溯斜斜吊起眼尾,觑了他一眼,“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严衍朗声大笑,搭上颜溯肩膀:“好嘞,颜老板,今晚想吃什么?”
    第22章 开膛手杰克狼(1)
    老钱做了一辈子发糕,到了六十岁,儿孙满堂,子女各自成家立业,老钱还在做发糕。
    他几乎要将这件事,引以为终身的事业了。
    无论天晴下雨,老钱都要骑着他的小三轮,哼着小曲,沐浴着晨光,嘎吱嘎吱去市场上卖发糕。
    他做出了名气,很多顾客都是回头客,一听三轮车的铃声,便知是卖发糕的老钱来了。
    这天早上也不例外,夏天的宁北热得像个大蒸炉。
    今天却是凉爽的好天气,前两天下过雨,天上的雨水没下尽,厚厚的云层铺展开去,遮住了炙热的阳光。
    清晨,太阳没醒透,那凉爽落在草尖叶脉,落在老钱操劳了一辈子的身体上,他骑着三轮,驶过无人的水泥街。
    前边有条小河,一座石桥,修了许多年了,去年地方政府拨款修缮,不过还是时常有人在桥底下撒尿,以至于路过,都能闻见一股尿骚。
    连最调皮的孩子都嫌这里臭,不肯来这儿玩。
    老钱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臭味儿,他抬起眼睛,瞅了眼,桥底下歪着个人。
    老钱虚着眼睛瞅,长头发凌乱地散在草坪上,好像……没穿衣服,是个女人!
    热心肠的老钱说:“姑娘,你躺那儿做啥,脏得很!”
    那姑娘没回应,老钱把三轮停在路边上,沿着石桥左侧的斜坡滑下去,险些摔了跟头,他撑着桥墩,定睛一看,差点吓出心脏病。
    那女人,准确地说,女尸,死不瞑目,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她面朝上,赤身裸体,尸体惨不忍睹,肚子从中间破开,肠子流出外边,胸部被割去,浑身布满野兽爪痕,尤其集中在颈窝、胸口、大腿根。
    而她的左手小拇指处,连根切断,露出惨白指骨,小指不翼而飞。
    “妈呀…”老钱一屁股跌坐在地,冲过路人惊惧大吼:“狼杀人啊——”
    ·
    何为边嗑瓜子边看路边摊小杂志,刘彬端着枸杞水路过,俯下身问:“看啥呢,这么专注?”
    何为吓一跳,他拍拍小心肝,拿走刘彬的杯子,大喝口水,才说:“没啥,故事汇。”
    “哦。”刘彬曲起胳膊肘撑在他肩头,视线越过何为,盯着他摊开的书页。
    标题赫然是:他从小掉进狼堆,竟由母狼养大。
    刘彬:“……”
    他拍拍何为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都多大人了,别看这么幼稚的东西,可行?”
    “嗐,故事嘛。”何为特别正经地说,“母狼养大这人,长出了狼爪和狼牙,多么得天独厚的天然作案工具,你说是不?”
    刘彬:“………你是案子办多了。”
    何为拍拍他的小脸蛋,刘彬踹他小腿,转身去饮水机前接水喝。
    严衍对着手机屏幕发呆,沈佳在逛淘宝,张科上回的小电影还没看完,正接着观摩。
    只有人民警察小刘同志,兢兢业业地跑进办公室,撑着严衍的办公桌,脸色特别难看,好像生吞下了三颗臭鸡蛋。
    “老大,出事了。”刘彬言简意赅。
    昨天早上我市剑安县发现一具女尸,报案人钱国华,五十七岁,平时在剑安县市场卖发糕,早上六点左右,钱国华骑三轮去市场,途经石桥,在石桥下发现女尸,遂报警。
    按理说,人数不过三的命案,前期侦办通常由辖区分局、刑警大队完成,但此案不太一样。
    分局直接报到了市局,让市局看着办。
    “四年前,我市发生过同样案件,”张科调出资料,看着屏幕中死状恐怖的女人,倒抽凉气,“那时严哥还没来宁北,这案子是赵局亲自督办的。”
    “抓到凶手了吗?”严衍问。
    众人的沉默回答了他。
    张科吸吸鼻子:“没有。四年前,五名从事非法地下卖|淫的女性死亡,分别抛尸在旅馆、垃圾车、酒吧后巷和滨河公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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