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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衍上前去敲门:“曹德先,请问在吗?”
    颜溯抬手遮在额前,挡太阳,聊胜于无,汗水滑落,濡湿了长睫。
    严衍叫了好几声,没人应。
    背对他的颜溯忽然说:“严衍,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严哥和小颜的过去~
    第48章 人肉小笼包(9)
    “你们找曹德先?和他啥关系啊?”来人问。
    严衍回头。
    是个中年大叔,扛着扁担,扁担两端挂了两大桶井水。
    大叔放下扁担,抬起胳膊擦额头汗水,审视的目光在严衍与颜溯间来回逡巡,砸了咂嘴:“你俩城里来的吧,曹德先亲戚?”
    “我们是警察,”严衍出示了警察证,上前道,“找他有点事儿。请问您见过他吗?”
    “警察?!”大叔惊讶:“他犯事儿啦?”
    “没有,我们来找他问个人。”
    “哦哦。”大叔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严衍,严衍谢绝,大叔又递向颜溯,颜溯接下了。拿在手里没动。
    大叔自己也没抽,将烟盒子收起来,日光照射下,古铜色皮肤油亮。
    “我昨晚见到过他,他正出门呢,不晓得干嘛去。”大叔挑起扁担:“曹德先那人嘛,平常不咋爱和村里人说话,他做啥我们也不知道,也没见有亲戚来找过他。”
    颜溯略一思忖:“您昨晚见到他是什么情况,几点的时候?”
    “这个…”大叔沉吟半晌,把扁担放下,抬头说:“我记得八点过吧,天差不多黑了,我回家吃饭,路过他们家,就这儿。”
    “他刚好出门儿,扛着个大袋子…我跟他打招呼,他就走了。”大叔瘪了下嘴:“你别说,他昨天看上去还挺慌。”
    严衍:“蒋丽雯您认识吗?”
    大叔纳闷:“谁?”
    “高全山庄老板娘。”严衍说。
    “哦哦,”大叔拍手,点头,“认识,咋不认识呢,高全山庄在我们这儿有名。但是曹德先和老板娘…不晓得他俩啥关系,他俩有关系吗?没听人提起过。”
    “老板娘来过这边么?”
    大叔吸口气,仔细回想,摇脑袋:“没见她来过,我们这边和那边隔了半座山,那边的人不怎么来这边。”
    严衍:“好的,谢谢您。”
    颜溯追问:“请问曹德先做什么工作,这个您知道吗?”
    “啊,”大叔干笑,“做什么工作啊,好像是在山脚下做搬卸工,他那块头结实着呢,比年轻小伙子还有劲儿。”
    颜溯点点头:“谢谢。”
    大叔扛着两桶井水,一摇一晃地走了。“出门了。”严衍转头望向颜溯:“应该就是昨天晚上。”
    颜溯抬头盯着门楣上那张随风摇晃的符咒,轻声呢喃:“严衍,他把符咒贴在门缝间,开不了门吧。”
    严衍诧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黑字黄底的符咒正好黏在防盗双开门的门缝上。
    符咒像是新的,没有灰尘,黑字黄底十分显眼。
    “贴错了?”
    颜溯垂眸:“也许…或者,没想过要回来…没想过活着回来。”
    严衍悚然,颜溯蹲下身,伸手指尖触地,抚过门槛与地面交接的脚线。
    防盗门上的暗红油漆是后来刷上去的,有些地方的农村似乎有这样的习惯,给正大门刷漆,刷成鲜红色。
    刷子刷动过程中,未凝结的油漆点散落在地,主要集中在门槛处,脚线附近。
    暗红色的油漆点…就像…血斑。
    颜溯回眸望去,院坝前是村里去年打造的水泥路,说是道路通到家家户户,方便私家车开入驶出。
    “颜溯?”严衍轻轻喊了声,颜溯抿唇,专注地观察着地面。
    油漆滴落在水泥面,散开,犹如盛放的红花,周身点缀着更细小的红点。
    滴落状血迹。
    院子前几颗香樟树,经过一夜,便让大风吹了满地落叶,遮住了面前的水泥路。
    “香樟树,很容易掉叶子吧。”颜溯轻声说。
    严衍叉腰,点了点头:“对,以前我们家院里种香樟,叶子掉得忒勤,扫都扫不过来,尤其春夏两季,一晚上落叶能铺满整条路。”
    颜溯拎起墙角竖立的扫帚,沿着防盗门的方向扫叶子。
    “颜溯……”严衍似有所觉,颜溯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跟着颜溯挪动脚步,地面散落的油漆点分布逐渐变稀,直至消失,零星的暗红圆斑排着队穿过院坝,没入杂草密布的田坎。
    严衍瞪大眼睛,瞳孔微缩:“操……”
    严衍蹲下身,食指指腹压上暗红圆斑,与大拇指指腹捻了捻,他抬起眼皮,正好撞上颜溯平静的目光。
    “曹德先的?”严衍皱眉。
    颜溯张了张嘴:“他扛着袋子。”
    血迹也有可能属于袋子里的某个东西,某只动物,某个人——
    严衍起身,面容严肃。
    颜溯回头再次望向那张符咒:“通常是道家才画符吧,曹德先不是天主教徒么…”
    严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曹德先并不怎么信仰天主教,当需要寻找精神慰藉或者精神依赖时,他像任何一位农村人那样,更偏好我国古老传统的经验,比如道家符咒、佛家法纹。
    既然他并不真心实意的信仰天主教,为什么还要按时参加教会祷告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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