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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战斗前后不到一分钟,整个车队没有一个活着的。
    换轮胎!倒车!当枪声停止后,我稍微看了看车队,没有再发现有任何抵抗者,立刻冲出来大叫道。
    很快,被子弹射穿的轮胎被更换掉,冲撞到一起的卡车尽管前后都出现了折损和扭曲,前面的保险杠被撞成了扭曲的五线谱,后面的挡板被撞得断裂,但汽车发动机完好无损,这也是这些雇佣兵们的拿手好戏,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子弹打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上。
    五分钟后,四辆汽车调转方向向刚果河下游疾驰而去,背后留下了一片陈沙和17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烧焦的尸体散发出的烤肉香味和弥漫的硝烟一起飘向空中。
    不不不,不要改方向,只能从沿着这条线走!我坐在第一辆卡车的副驾驶位置,制止了驾驶员沿着稍微平坦一点的路走,我们必须在卡拉的两支部队之间的狭窄缝隙穿过去,否则就会自投罗网。
    除了有一点惊险刺激外,我们一路顺利----------7月9日,1997年。
    当我们不得不通过一个卡拉的哨卡的时候,我让所有车队跟上,当车队与哨卡相隔仅仅50米远的时候,我把手伸出车窗外挥了挥,对面那个戴着难看绿色贝雷帽的黑人向我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简直他妈象是在非洲草原上拍摄黑人牙膏,但随后他才在弥漫的尘沙中发现四辆车前后都受损,才立刻收敛起笑容,正打算拿出无线电话,但随后就被我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
    车队疾驰了120公里,总算来到刚果河边,之后斯特伦的人将车上的货迅速装上一条船,半个小时后,这条船就在中午的烈日中沿着刚果河顺流直下,再往前航行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进入邻国,在那里,斯特伦会把这批货再次出售。
    24人阵亡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一段忙碌的日子,我甚至没有时间写些什么。我们的生意不错,不断接到邀请,我们暗杀了一位将军------据说他刚刚将自己晋升为将军一个星期;我们还杀了四个酋长,因为他们拒绝把土地卖给那家大公司,而他们情愿在价值数亿美元的土地上种些收成难保的玉米;我们还干掉了大约50名士兵,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们,反正有人觉得这个兵营如鲠在喉。 12月7日,1997年。
    不不不,你这狗杂种,谁让你杀死他们的?!我被这突然的射击惊呆了,那个来自莫桑比克的黑人竟然列着大嘴端着一挺轻机枪在对着村落里的人疯狂的扫射,只有一瞬间,已经有十几个人倒下了,其中有六个是妇女,还有三个7、8岁大的孩子,另外一个11、12岁的小女孩在奔跑中大腿被子弹击中,一个跟头摔倒,正在挣扎着向一个茅草屋里爬,但还没有爬出2米,这个莫桑比克黑人看到了她,机枪立刻对准了她的后背。
    不!不!我大叫道。
    嗒嗒嗒!机枪的声音与我的大叫同时响起,然而机枪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叫声,那个莫桑比克人根本没听见我的叫喊,三颗子弹射进小女孩的后背,强大冲击力象是对着小女孩瘦弱的身子猛踢了一脚,小女孩的头猛然向后仰了一下,随后又被扑倒的身体带向地面。小女孩临死前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定格在那里,黑瘦的脸上眼睛显得出奇的大,但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怨恨,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这个狗杂种!我惊呆了片刻,随后愤怒地抬手一枪,子弹从莫桑比克人的后脑射进,从前额穿出,当他扑到在机枪上的时候,流出的脑浆污染了脚下翠绿的草,烧红的机枪管把他的手臂烫的嗞嗞作响。
    虽然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但是我还是竭尽我的全力不去伤害那些平民,特别是女人和小孩,这是我心中仅存的一些良知了,也许做了这些会让我的罪恶减少一些。但是战场就是战场,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这个时候,你只能做另一个毫无感情的自己,那些内疚只能留在黑夜里去细数。 12月21日,1997年。
    当合上笔记本的时候,我眼前又浮现出昨天下午的那一幕。昨天下午我们途径一个部族的村落,这是一个近乎原始状态的非洲部落,他们居住在这座山中的一块小高原上,四周都是山脉,他们世世代代几乎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这些年来,外面的人却不断惊扰这个村落,这使得这个村落几乎天天都在举行原始的葬礼。
    当他们的汽车经过这里稍作停留后,那个莫桑比克人好像和这里的酋长发生了争执,他想强奸酋长的女儿,遭到了酋长的拒绝,莫桑比克人随即端起了机枪。
    我需要金钱,但我还不想成为屠夫。 1月1日,1998年。尽管我亲手枪毙了那个莫桑比克人,但似乎还没有从这件事中恢复过来。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但我总觉得战士和屠夫是两码事,对敌人开枪和对手无寸铁的人们开枪所受的良心谴责是不同的,而且,上帝怎么也不会原谅后者。尽管我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完全的天主教徒,但需要的时候,我总是能想起上帝,尤其在意上帝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们是在非洲,所以你不必太在意。摩洛哥瘸羊对我说,他知道我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你杀过无辜的人吗?我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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