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代善抹了把嘴,“晚上往床上摁那种弟弟吧,姓匡的你可真行,新中国都成立七十年了,你他妈还能享受着地主老爷包戏子的爽……”
匡正又给他了一拳,今天的代善出乎他的意料,他阴是阴,但嘴从没这么脏,说这些话像是驾轻就熟。
匡正气成这样,也没反过来呛他一句,代善放心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儿,舔了舔被打疼的嘴角,他得瑟:“醋劲儿这么大吗,很难看啊,匡总!”
匡正没反驳,他确实是醋,不光醋他,还醋那个给宝绽拿钱的“大哥”:“你怎么认识他的?”
“谁?”代善故意刺他,“你那个宝贝弟弟?”
匡正还不知道把宝绽累住院的就是代善,要是知道,揍不死他。
代善继续跟他兜圈子:“我就是听出戏……”
“我要听真话。”匡正顶回去。
代善觉得没劲,撂了实话:“有一次跟方副总去老白的办公室,看他桌上有个地址,是老城区的,我就去了。”
匡正挑眉。
“一看是个京剧团,你也知道我,”代善是个有缝就钻有机会就占的主儿,“听了出戏,没搞明白老白要干什么。”
匡正知道,是为了应笑侬,为了让那位段公子回趟家。
看他俩动手了,宝绽隔着窗户穷担心,怕匡正出事,又怕匡正把人家打出事,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出去,拉着匡正的手把他往家拽。
匡正跟着他走,不忘回头指着代善:“以后别让我在这片儿看见你!”
简直是小学生茬架的话,不过不是为了妞儿:“放心,这别墅我不要了,”代善懒洋洋地说,“跟你当邻居,我烦不起那心!”
“哎呀哥你别惹他,”宝绽把匡正推进屋,往外瞄一眼,带上门,“咱们是正常人,不跟他吵架。”
匡正的气还没消,黑着脸换拖鞋,宝绽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像是怕人听:“他是……那种人。”
“哪种人。”匡正对他挺冷的。
明明没别人,宝绽还是贴着他的耳朵,咕哝了三个字。
匡正立刻抬起头:“什么!”
“真的。”宝绽抿着嘴。
代善?gay?匡正从没见过这么不挂相的gay:“不可能,他……”
他有过桃色新闻吗?那些荷官、空姐、小演员,好像从没听说过,他那么烂的人,是有点不寻常……接着,匡正心里咯噔了一下,盯住宝绽:“你怎么知道的,”他忍不住瞎想,“他怎么你了?”
“没、没有,”宝绽赶紧摆手,“小侬告诉我的,他撞见过。”
匡正将信将疑,毕竟宝绽住过代善的房子,没动心那时候这都不算事儿,一动了心,什么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他抽出领带,往茶几上一甩,岔着腿坐在沙发上,宝绽像个小跟屁虫,追过来蹲在他面前:“哥,还生我气呢?”
匡正解着衬衫不理他。
“哥,”宝绽推他的腿,“我……不是不拿你的钱,去拿别人的钱。”
“那是什么?”匡正俯视着他,衬衫大敞着,露着里头结实的腹肌。
“他要是光给钱,我不会要的,”宝绽仰着头,讨好地给他捶腿,“他是给资源,能让如意洲见着亮的资源。”
这话匡正不爱听,好像自己给不了一样,冷淡地推开他的手。
宝绽往前凑了凑,还是给他捶:“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是鬼迷心窍了,就想唱出个名堂,飞黄腾达,带着大伙过上好日子。”
飞黄腾达没错,成名成家也没有错,匡正只是气,气自己徒有几个小钱,不能做宝绽青云路上的贵人。
“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哥,”宝绽也无奈,眼巴巴看着他,“我还有如意洲,你怪我爱钱也好、势力也罢,我……得为它拼。”
匡正怎么会怪他,他心疼他都来不及,叹了一口气,握住腿上那两只细手:“那代善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宝绽不蹲着了:“你背我上医院那次,”他在匡正身边坐下,看他露着一大片胸口,帮他把衬衫掩上,“就是给他唱戏累的,小侬找他讨说法,他不给钱,说把房子给我住,我本来不想住的……”
“是他?”匡正把前因后果一串,狠狠骂了一句,“这孙子!”
“哥,”宝绽攥着他的手摇了摇,小声说,“到什么时候,咱俩是一条心。”
一条心,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匡正就熨帖了,他吃醋嫉妒发脾气,想要的不过是这么个一条心:“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宝绽也不知道什么敢不敢,反正摇头就对了:“不敢了。”
“你保证。”匡正绞着他的手指。
“我保证。”宝绽说。
“那行,”匡正的嘴角翘起来,“你得让我罚一下。”
“怎么……罚?”宝绽有不好的预感。
匡正脑子里就没装什么正经东西,突然一下把他扑住,向后压到沙发上,宝绽叫了一嗓子,手被攥着,只能拿脚揣,匡正结结实实挨了几脚,挨得那叫一个兴奋,搂紧了怀里的薄背,使劲挠他的肋条骨。
“哥!哥!”宝绽在他怀里扭,痒得又哭又笑,“啊……停下!你个大变态!”
“我数、数数你……”匡正喘得厉害,“有几根肋骨!”
“我呜呜没有骨头我不!”宝绽乱叫一通,在沙发上颠腾,匡正本来死死压着他,压着压着忽然觉得不好,像让针扎了,一激灵从他身上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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