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想给易大佬生猴子的一天!”
三中向来开放,这次周年庆又本就是奔着替学生们缓解学习压力来的,所以百无禁忌,别说学生了,就连一些年轻老师都举着手幅为自己的学生打call。
老方一个老干部也头一次攥着荧光棒傻笑着一边挥舞,一边喊:“安可!”
台上,少年们毫无顾忌的舞蹈,哪怕是出错了也被那热闹非凡的叫好声掩过。
他们像深海的鱼,散发着微弱神秘的光,在舞台上肆意游舞,偶尔的快节奏是激情,偶尔的亲密互动是浪漫,每一次对视都是不经掩饰的热忱,哪怕是细微的错误也是不完美的美丽。
台下,抢占最佳观看位置的A班其他同学铆足了劲儿叫好。
“念姐女神!”
“李尔苟!今天你不是狗哥,你是帅哥!”
“江原你缺男朋友吗?我可以!”
队形变换,李念上前单人solo,而站位在斜侧方的司祁则慵懒的靠在易商的怀里,柔若无骨的手从喉结流连到腰际,琥珀眼闪耀着诱人的水光,宛如月色下出海的鲛人,懒懒地侧卧在礁石上,歌声天籁,蛊惑人心。
“我宣布!他们!锁死!”
“我们祁哥怎么可以这么会勾引人啊啊啊!”
就在歌曲攀上高|潮时,突然,无征兆的,停电了。
歌曲骤然停止,人群慌乱。
“怎么停电了?”
“好黑啊,什么都看不见!”
周围一片漆黑,永夜一样令人彷徨无措,偌大的舞台突然无限缩小,像一个密闭的黑匣子。
多年被掩盖的恐惧在此刻陡然被放大,像一头咆哮而出的野兽,困也困不住!
“啊!”突然有女人尖叫,“你踩着我了!”
大礼堂的观众席人声嘈杂,有一些人在混乱中脚踩脚,引起了惊呼声,这些声音跨越时空,与那年圣诞夜火灾现场人们恐惧的尖叫声逐渐重合。
司祁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安的垂在两侧,手指痉挛的抓着裤线摩挲,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父亲奔赴火场时决绝的背影。
易商发现司祁的手心在冒冷汗,连忙紧紧握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怕黑吗?”
不远处,有人为了照明点了打火机,火光摇曳,在黑夜中亮的惊人,配合着手电筒发出的亮光和清晰的碰撞声,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那个夜晚渐渐交叠。
司祁记忆一下子就错乱了!
“火、有火!”司祁浑身僵硬,突然就反手抓住了易商的手,惊慌害怕的说:“易商,火、是火!”
易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令他如此害怕的竟然只是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火光。
司祁竭力的睁大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易商的脸,可他看不清,无论如何,怎样都看不清。
一种绝望感由心底升起,他踮起脚尖,伸手抚摸着易商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人还在身边。
“不要……别走……别去……”他疯了一样的呢喃着,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在了地板上,砸出了一朵泪花。
易商拽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拉,司祁瞬间跌入了他的怀抱。
冷杉信息素如云层般温柔的包裹住他,Alpha轻柔的吻着他的耳垂:“别怕,别怕,没事的,只是停电。”
司祁浑身细细的战栗,他紧紧的揪着易商的领带,喃喃自语:“别走……别丢下我……爸爸……”
小少爷像一只受伤的幼崽一样窝在自己怀里,这让易商心疼的都要裂开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也不知道怎么替他除去恐惧,他只能这样抱着他,抚摸他,一遍一遍告诉他:“只是停电,我不走,没有人要丢下你。”
“我的小祁这么好,谁会舍得不要你呢?”
梦境与现实,过去与当下。
一个个场景交错纠缠,像一个解不开的毛线团,错乱极了。
司祁仿佛是站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细碎的画面一刻不停轮番闪过,模糊了界限。
“爸!爸——”他跪在地上用力的嘶吼。
眼前是熊熊的烈火,耳边是母亲每一个结合热痛苦的呻|吟。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数次质问:“既然你不能好好陪着她,你为什么要给她终身标记?”
黑暗无休无止,尖叫声、警笛声、呻|吟声交织环绕。
他无助极了。
谁来救救我……
谁来带我离开这里……
他无助地蜷缩着,满脸泪痕。
直到有那么一刻,一股淡淡的冷杉味侵袭而来。
很淡、很淡,但是足以让人清晰的捕捉。
易商……是易商……
是你吗?你在吗?
“易商,你在吗?”司祁恍惚了,仰着头对着眼前那个轮廓问:“你在我身边吗?”
“我在,我在,我永远都在……”
细碎的吻落在眼角,吻去了泪水,最后定格在嘴唇。
司祁感觉内心深处某个地方的铁门被打开,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像一股暖流侵袭蔓延了四肢百骸。
“你在就好……”司祁的眼睫闪动了一下,无师自通般的张开了嘴,灵巧的舌头肆意妄为,撩拨着面前的人。
易商的心神一动。
这是司祁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汹涌的清|潮席卷而来,易商能做的就是更加热情的回应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