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得意:“上个月从深山里揪出的老黄,身无长物,连衣服都没有,基于人道主义,他的皮毛虽然很值钱,我们也不能剥了不是?于是,他在山里头挖了一支百年野参付房款。”
“我身为顾问,怎么不知道方针调整了?”
“你是编外顾问,特物处内部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你同意转正的话,明天就可以来开正式会议。”
“谢邀。”陆城冷着脸,“那就给班顾安排住处,他不差钱。”
班顾沉沉默地听了半天,哀伤地从陆城肩上飘下来,飘到角落对着墙壁生气,COS起忧郁的香菇,全身上下流淌下来的阴郁之气了浓墨似得弥漫开,特物处办公室顿时泡在鬼气当中。
陆城闭上了嘴。
祝宵看不过眼:“人还是孩子。”
“他一千多岁是孩子,那我二十八是什……”陆城气得口不择言,看祝宵脸上露出了古怪又带点猥琐的神情,立马警告,“你闭嘴。”
祝宵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但他话唠,又拉开一点:“你那二十八……呵呵,你知道的。”
班顾揪过一片绿萝的叶子,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都抛弃掉了,虽然他本来也被抛弃了,墓里连个生平都没有。他还以为他和陆公子一见投缘,陆公子还答应他的邀请来他的地宫做客,但陆公子却不喜欢他去他家做客……原来,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手机他是不会还的。
惨遭“抛弃”“冷遇”的班顾,已经在脑子里转一些阴暗的念头:陆城
,我再也不赚钱了,我要买爆你的银行卡。
陆城看他这样,也有点好不受,过来开口:“班顾。”
班顾忍着伤心,抽咽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怒吼:“你家本来就是我家。”
陆城:“……”
祝宵脸上的八卦几乎可以具现化,连忙跑过来,蹲在班顾身边:“怎么说,怎么说?为什么老陆家就是你家。”
班顾一扫颓丧,拿手一指陆城,指控:“他到过我的地宫,我的地宫有禁令。”
“所入者皆归于我?”祝宵试探,然后整个人都震惊了。这玩意算是鬼怪不讲道理的禁约,凡是进了他们的地界,不管死的活的,就归他们所有了。他谴责地看着陆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压根就没资格嘛。谁让你进人家的地宫的?”连私产都没有了的人,不对,是连自己的所有权都没有的人,有屁个资格叫板反对。
“我怎么知道现在还存在这种禁约。”陆城也觉得冤。班顾地宫的禁约因为太过霸道不讲理,已经不被法则认可,偏偏班顾是个另外,他简直是天道的私生子,疯狂开后门。
班顾得意了,又飘回去了陆城的肩上,心安理得地吸了一大口香气,自己的所有物,闻几口香气怎么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原伽默默地把班顾的户籍地址全落在陆城名下,又公事公办地问班顾:“按你的禁约,陆城的所有私产都归属你,需要我和银行那边进行联名吗?”
祝宵撺掇:“联联联,卧槽,你们这跟结婚了也没有差别啊。不对,老陆,你这比结婚了还惨啊,这等于把财产全公证给了班顾。”
班顾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说:“陆城也可以拿我的随葬品。”
祝宵哦了一声,问陆城:“班顾有多少随葬品?”
陆城黑沉沉的脸,一字一句:“堆积如山。”
“那你还是赚了。”祝宵羡慕。
“呵。”
原伽办事效率比祝宵快多了,很快入好档,再拿出相机给班顾拍了张照片,将本体照片留档,再把身份证打印出来,递给班顾:“收好,这是临时,再半个月再来拿正式的,丢了的话记得来补办。”
班顾接过,打量了半天,乐得直蹦哒,他这算“合法”了吧?掏出手机,打算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再给乐年和姜回发个信息,既然已经发了,陆城那也不能落下,通通发一遍。
一直在运气的陆城看他高兴成这样,不由自主牵了牵嘴角,又掩饰性地把关恶魇的光笼拿出来:“ 这是班顾捉的,你们最好处理一下,我怀疑九殷市不止一只,甚至更多。”
第20章
祝宵和原伽看着桌子上的恶魇,脸色很难看。
“很棘手?”陆城问。
祝宵难得收起吊儿郎当的德行,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然后说:“老陆,我们怀疑这玩意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无数只。我们在台市的一个山村,一共捉到五只。”
原伽点头:“我本来去台市是处理一件失踪案的,结果发现那里不止一只恶魇,恶魇放大人心恶意,村子里出了好几件极惨无比的事。”
祝宵补充:我让老袁他们留意,他们出差的地方有没有突兀的恶□□件,发现也有好几起。”
陆城看了眼光笼:“恶魇是阴间死物,阳间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
原伽回道:“我已经联系了阴司那边,但你也知道幽冥十八层,每一层无穷大,一时半会压根不会跟我们反馈。”
“一群废物。”祝宵不屑地冷嘲,“虽然我有个人情绪里面,但这是事实。”
“这些恶魇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陆城问,“ 它们除了无形无质,还能不断分裂。”他心念一动,光笼里分出一根红芒将恶魇切成了两半,里面的恶魇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裂成了两只,在笼子里绕了许久,碍于空间狭小,不得不重新合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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