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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十七想起和敖梧认识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自己差点被“吃掉”的过去。心惊胆战地低头,看着整托着自己跑得飞快的敖梧:“敖梧,你醉了吗?”
    不能怪他健忘,实在是因为,在那次“醉月”之后,一连几个月,敖梧都很注意地在月圆之夜没有让自己被月光照到,让杭十七逐渐淡忘了这个事情,并把那次情况,归结为意外,抛在脑后。
    “嗯,醉了吧。”敖梧说话有些拖音,语调显得比平时低些,撒娇似的,撩的人耳根发痒。
    这倒是稀奇。杭十七玩心大起,也顾不上怕了,趴在敖梧耳边小声试探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杭十七。”敖梧说。
    “不对,我是你老公。”杭十七轻轻扯了扯敖梧的耳朵:“叫一声我听听。”
    敖梧哼笑一声,喊:“媳妇儿。”
    “错了,是老公。”
    “媳妇儿。”
    “老公!”
    “哎,媳妇儿。”
    “老……”杭十七猛然顿住,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敖梧:“你装醉耍我呢吧?”
    敖梧没回答,停下脚步。
    杭十七一抬头,好家伙,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跑回王宫了。醉归醉,速度倒是半点不慢。
    敖梧变回人形,扯着杭十七的手,生怕人逃了似的,把杭十七往自己房间带。杭十七被他拉扯着,倒也不害怕,反正敖梧总不会伤害他的,便任由对方带着他往屋里走。
    “咔哒。”门在杭十七身后合上,响起落锁的声音。
    “吃饱了,对吧。”敖梧忽然凑近杭十七,又问了一遍。
    “昂,干嘛?”杭十七心里有些没底,后退了一步。
    敖梧的眼神忽地沉下来,泛起绿幽幽的光芒,像狼盯猎物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杭十七,语气却透着股委屈劲儿:“我饿了。”
    “啊?”杭十七一懵,随即上一次月圆之夜的记忆极快地在脑海里闪过:“不会又要吃吃……吃我吧?”
    敖梧自动忽略了前面的问题,只节选了自己最想听的三个字,然后点点头,心满意足道:“好。”
    “……”
    醉了的人比哈士奇还难沟通。
    杭十七这样想道。
    然后就被敖梧不讲道理地啃上来了。
    亲吻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的,杭十七已经可以不甘示弱地反亲回去,跟对方争个高下了。
    但今天敖梧显然不会只满足于亲一下这么简单。
    月光洒在卧室的窗台上,映着屋中交错的人影,长夜寂静,只剩下急促的低喘声。接着长夜被尖叫声刺破。又重新变得吵闹起来。
    “嗷嗷嗷,疼!”
    “唔,慢点!”
    “混蛋敖梧。”
    “嗯……”
    “快,快点。”
    “嗷呜——呜呜呜——”
    ……
    吵闹声持续了一夜,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慷慨激昂,到后来的虚弱沙哑。直到月光沉寂,朝阳从地平线喷薄而出,将一缕金辉洒上窗格,里面的声音仍吵闹不休。
    “不……不来了。”
    “混蛋敖梧……”
    “我抱你去洗澡。”敖梧的声音里早已没有先前的醉意,反透着几分餍足。
    “我才不要抱!”杭十七扒拉开敖梧,倔强地自己朝浴室走,结果刚往前走了一步,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嗷嗷嗷,好疼!”
    敖梧只好把人重新抱回怀里。
    杭十七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嘴里还骂骂咧咧:“都怪你,我现在嗓子也疼,屁.股也疼,腰也疼,还腿.酸。我都说不来了你还来,就怪你。”
    “好,怪我。”敖梧把杭十七放进浴桶,认真道:“都是我的错。”
    “……”敖梧这样认错,倒是让杭十七所剩无几的良心有了一丝丝疼痛:“也不是,毕竟你昨天醉月了嘛。说起来,你还叫了我好几声老公呢,身为老公我多少应该包容你一点。”
    敖梧动作一顿,问:“我叫你什么?”
    杭十七:“老公啊。”
    敖梧低头在杭十七发顶亲了一下,弯着眉眼,低声应道:“哎,媳妇儿。”
    杭十七沉默了一会。
    杭十七出离愤怒了。
    他意识到敖梧耍了他,不仅是在称呼的问题上用同样的把戏耍了他两次,而且,敖梧昨天,根本!没有!醉!
    “嗷嗷嗷嗷!混蛋敖梧,你耍我!”杭十七在浴桶里生气地扑腾着,奈何身体还没恢复,不管是揍人还是拆家,都暂时没有力气了。
    杭十七越想越气,决定也要用同样的办法耍回来一次。于是几天后,敖梧在被拆成废墟的训练场,捡到一个皮断腿的杭十七。
    “唔,刚刚不小心从那个上面摔下来了,腿好疼。”杭十七红着眼睛捂着膝盖可怜巴巴地说。
    “我看看?”敖梧把杭十七的裤腿撩起来。但是半点红肿也没有。他又带杭十七去白塔看,但祭司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疼,就是疼,就是疼!”杭十七耍赖地说。
    “那你想怎么办?”敖梧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唔,这个首先要以形补形,多吃鸡腿,有利于腿的恢复。”杭十七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好。”
    “然后要充分休息,不能剧烈运动。”杭十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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