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拄着下巴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像。”
“假的?”苏平惊讶。可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要糟糕,忙拿起水杯做掩饰。打眼这种事,就算明白也不能多嘴,除非是特别亲密的关系。苏平的声音并不大,可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里,他那惊讶的语气不知怎地显得特别清楚。说漏嘴后还想装无辜,没两秒钟就被众人的眼神无情地给抄出来了。
“怎么着,这位兄弟似乎有点意见?”邻座有穿青衫的公子一挑眉毛,神色不善,大概是瓶子的主人。
“没有没有,听岔了,我们聊别的呢。”苏平笑呵呵的拱拱手。
邻座另一位有点吊眼梢的中年男子嗤笑一声,“原来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
“算了,理他作甚,”剩下的那位穿黄衫的也开口,“不知道家里都是怎么教的,只道眼红嫉妒、见不得别人好。葆少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水清浅一歪头,看到邻座那三个人,想了想,直接站起来,两步走过去,刷的一下子把腰间的佩剑抽出来直指黄衣男子,“道歉。”下巴扬到天上,语调冷酷。
黄衣男子:…………
青衫公子:…………
众人:…………
苏平:…………
‘那就是一群贱人,能动手就别哔哔。’水清浅说过。
道理苏平都懂,可……清浅,你这样故意挑事,真的没问题吗?
中二少年并不想回答,并扔给对方一个霸气侧漏的眼神。
在场这么多人,别看其他人也都腰间佩剑,像水清浅一样拔剑出鞘的还真没有。看热闹不嫌事大,重点是,水清浅颜值高啊,那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又装凶神恶煞的小模样,把众人的心挠得先酸软了一大半,没临场倒戈得感谢他们的三观没歪得太厉害。呃,也可能这里的层次比较低,没有人认识水清浅。
苏平一看没人跳出来,他先打个和气生财的圆场:“对不住,刚刚我们在聊别的事情,误会,这是误会,没有冒犯的意思。我这个朋友刚刚仿佛听到有人辱及家中长辈,所以,这个,有些着急,可能是我们也听岔了什么,是不是哈?”
按着一般进程,对方搭上两句口误什么的,这事就化解了。
可苏平的和气生财并没有卵用,他笑呵呵打圆场的样子,被人认出来商人做派:哎?这不就是那个最近花钱买个乡男爵的土大款家的孩子吗?
哦?原来是土大款啊。
呵呵,土大款好了不起呵,泥腿子上岸的土腥子味儿还没散呢就来充世家公子了。
小家子气,少见多怪。
所以,是家教问题吧。
苏平:呵呵呵哒(╯‵□′)╯︵┻━┻
“……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可能不中听,但朝廷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地道,凭他土鳖有俩糟钱儿都能换上衣冠登堂入室。万幸宝贝不是这样,向来为有德者居之……”那中年文人大概是狗头师爷之流,捻着胡须,酸起来一套套的,“正所谓,满室黄金铜臭不及半片丝竹风雅…………啊啊啊啊啊!!!”正捻着的胡须,忽然只见银光一闪,整片山羊胡被削下来了。
是水清浅,他反手一个剑花,削掉那个中年文人的胡须后,又重新指着那黄衣男子,动作行云流水不要太利落,各种霸气侧漏,面瘫冷酷的一塌糊涂,“道歉!”
在众人被水清浅亮这一手惊到的同时,那个穿青衫的葆少竟鼓起掌,“好身手,这位公子人长得漂亮,剑术也漂亮,在下冯葆,家父在工部任职,公子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正在仗剑行侠仗义冷酷无情的水大侠:???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公子坐过来陪我喝几杯,那么妄动刀剑的过节,咱们就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水清浅:→_→哪来的神经病?
水清浅:“道歉,我数到三,一。”
葆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小哥儿可能是第一次参加秋猎吧,这么多权贵扎堆的地方,每每住进小镇,总有吃饭、宿头不够摩擦争抢的时候,却鲜少有人敢闹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
那黄衣男子嗤笑出声,他被剑指着脖子,却一点没害怕,“我来告诉你吧,金吾卫,听说过吗?专门就治你这种闹事的,你现在动刀剑,感觉自己威风凛凛了,待一会儿,有金吾卫……”
“三。”水清浅数完,平静的问,“所以你就是不想道歉,对吧?”
“哈哈哈哈哈,要我借你个胆子,够不够?你这小模样长得……嗷!啊啊啊啊啊啊!”
手起剑落,水清浅贴着对方脑瓜皮,一下子削去头顶的发髻和头发。
哗,我勒个大擦!!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齐炸了。
真动手了,真动手哇?
削秃人家头发,身体发肤,跟刚刚削几根胡子可不是一样的性质。
水清浅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手剑花,剑尖搭在对方的耳朵上,“这是警告,道歉,否则下一次就是你的左耳。”中二期的熊孩子闯祸不嫌事大。
“你,你你……住手!”
“卧槽,这谁谁谁谁家熊孩子?”
“他不怕金吾卫啊?”
“哎哎哎,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别动手,你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别气性这么大……”
众多吃瓜群众都要上来劝和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