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己从小就不是个好人啊。
想到那个梦,霍景言眸色变得深沉混沌。
林婻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帮他系好领带后又悉心地抚平他肩膀处衬衫的褶皱:“我们……”
话只说了一半,便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喂,你……”林婻双手还抵在他的肩膀处,细碎的声音被他吞入腹中,她又急又羞。
刚刚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男人健硕的身材依旧盘亘在她的脑海中,说没动些别的心思,自然是假的。
林婻回过神的时候,刚刚帮他系好的领带已经被她摘掉扔到了床下,原本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被她从下而上暴力解开,双手搭在他的腹肌上。
她也没有好哪儿去,双眼蕴着暧.昧的雾气,连衣裙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胳膊上,男人炽热宽厚的手掌抚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想到一会儿还要见父母,林婻脸上火辣辣地烫,总有种小时候做错事被抓的心虚感。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蛮力,她将霍景言推开。
霍景言抬头,一双深邃的眼氤氲着几分暧昧,疑惑地望向她。
林婻本想骂他“精/虫/上/脑”,可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晚上再……”
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才是精/虫/上/脑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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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离两人住处不近,林婻和霍景言赶到时叶嫤和林朗霄已到。
两人一言不发,各自忙碌手上的事。
空气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冷漠。
林婻与霍景言落座,随意扯了个迟到的理由。
背景音乐放着优雅的《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几人一同陷入沉默。
这是霍景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林婻的父母单独吃饭。
之前都是些酒会宴席,人很多很热闹。
而此时,两人间的沉默被无限倍放大,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包裹住每个人,让人喘不过气。
林婻多半是察觉到他有些举足无措的情绪,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几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到霍景言的手上。
“啊!抱歉!”她低声尖叫一下,迅速扯过纸巾帮他擦拭。
霍景言接过纸巾,道了句“没事”,指尖却触到林婻柔软的手指轻轻一握。
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明白林婻的举动了。似是想寻求答案,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婻微笑的模样,还朝他偷偷眨了眨眼睛。
霍景言低低笑了一声,心下了然。
叶嫤看到林婻的动作,没好气道:“这么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谁教的。”
她将纸巾递给林婻:“你这个样子去霍奶奶家,奶奶不嫌弃你?”
林婻倒是挺骄傲:“怎么会,奶奶最喜欢我了。”
霍景言帮她作证:“奶奶和妈都很喜欢婻婻。”
叶嫤叹了口气,问:“在奶奶家过年还适应吗?”
林婻点头,讲起跨年那晚的故事来,滔滔不绝。
叶嫤看着林婻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不禁也抿嘴轻笑起来。
好像从她离婚后,就很少看到林婻笑得这么开心了。
直到讲起小叔家的闺女有多可爱,一旁沉默不语的林朗霄突然问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的话不像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仿佛这件事很快就要发生,只需要告诉他一个时间便可。
林婻和霍景言被他这句话噎住,愣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的结婚协议中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也没想好统一的口径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林婻隔了半晌,弱弱回了句:“暂时没有考虑……”
林朗霄淡漠地睨了她一眼。
无需多说什么,他望着你时便有一种王者俯视众生的压迫感,林婻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闭上嘴。
只轻轻一眼,林婻便不敢多说一句。
叶嫤很是不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人家孩子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看倒是最好不要。”
“胡话。”林朗霄拧起眉,“婻婻这个年纪该以家庭为重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哄着?”
“什么叫‘以家庭为重’?你孩子要得倒是早,也没见你以家庭为重。”叶嫤凉薄地轻吐一句。
“叶嫤!你在说什么胡话!”林朗霄眉头拧得更紧了,轻吼一声,“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孩子的事没有关系,你不要拿到一起说。”
“怎么没有关系?”叶嫤讥笑,“婚姻失败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教育别人。”
“你……!”
“砰”的一声,是拳头砸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
一瞬间,几人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
最终,还是霍景言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爸,您知道我公司刚起步,婻婻支持我工作,暂时不考虑要孩子。”
林朗霄对霍景言的回答还算满意,并不打算过多讨论这个话题:“新城区的项目,好好准备了?”
去年林氏接下了市里对新城区整个商圈规划的项目。各大企业纷纷向林氏巴结谄媚,期望从中分一杯羹。
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最核心最捞钱的大型购物中心项目林氏没有握在自己手里,而是给了霍家。
没过多久,林霍两家结亲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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