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落魄,也是晋国嫡长公主,由得这些奴才一直的欺辱?打杀几个奴才,难道我父皇会因此杀了我?”
“自然不会,但,近来皇宫屡屡丢失的东西,包括这曼陀罗粉和琴弦呢?”
“去哪儿我的答案都一样,倒是谢大人,你想做什么?不如直说。”
真想把她抓到皇帝面前,这男……太监早做了,哪里会站在这,跟她磨磨唧唧说了一大堆。
而且,他真要抓她去皇帝面前,她还感谢他呢。
恐怕,他是不会的。
如今,她势单力薄,手无缚鸡之力,而他权倾朝野,武功高强,真的硬碰硬,吃亏的还是她。
有他阻着,她要做什么都会寸步难行。
与其为敌,倒不如各取所需。
“太聪明的女娃娃是不讨喜的,而且容易早夭。”
甄善看着他眸中突然浮起的杀气,心中骂了一句神经病,“若是我不聪明的话,恐怕谢大人还看不上吧。”
“呵,若本官说,只是想看看堂堂嫡长公主匍匐在地上,跪拜我这个曾经的奴才呢?公主你会怎么做?”
甄善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屈下膝盖,跪在地上。
“您满意了吗?”
她垂眸,不好意思,她的骨头并不硬,尤其是在她为弱时。
只是啊,他最好祈祷以后好好表现,或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否则,等她强大起来,碎的就可能是他的膝盖了呢。
谢宁看着跪在雪地中,低眉顺耳的女童,眸色越发森然,薄唇笑意加深。
他低头,捏起着她的下巴,直视她那双淡然干净的凤眸,里面没有任何不甘心,也没有任何仇恨,美得如暗夜的星辰。
甄善看着近在眼前,被放大的诡异俊颜,脊背下意识地僵住,心里满是警惕。
不怕人狠,就怕人疯。
因为没有谁会知道,疯子下一刻想要做什么,这美得堪比艳鬼的家伙,显然是疯子中的极品鬼畜,冷血残忍,不按常理出牌。
就是妖妃娘娘,也不得不戒备。
但,甄善指尖绕着魂力,若是这鬼畜真敢做什么,她可是不介意跟他同归于尽哦。
吃亏,于她,不存在的呢。
就看大家谁狠过谁!
缺儿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两个鬼畜碰撞在一起,是天勾地火,还是毁天灭地啊?
它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哇。
上神转世,您上辈子表现得如此优秀,这辈子就不能继续吗?您就不能控制一下寄几吗?别那么精分呀?
其实,老实说,娘娘还是很好哄的,只要您乖乖的别皮就行。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缺儿蹲在墙角,满身阴影,脑门顶着两个字:“完球”!
“纯晞公主,不妨你先告诉本官,你想要什么呢?”
甄善忽而眉眼一弯,淡漠的五官生动了起来,多了丝孩子的稚气可爱,“不想挨饿,不想受冻,不想被欺负而已。”
谢宁浅淡眸子似划过一丝光芒,“丫头,你可是很贪心呢。”
“做人最基本的愿望罢了。”
只是,最简单的愿望,其实却是最难的。
不想被欺负?
什么样才能不算被欺负?
自然是站在巅峰,手掌他人生死,如此,才算是真正不被欺负。
她不过一句话,他就能懂,甄善再次给他贴了一个标签,可怕。
“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什么,丫头,有胆子跟我走吗?”
甄善眸光微动,点头,“好。”
“不怕我带你去喂野狗吗?”
“总好过现在就死。”
“哈哈,”谢宁好心情地大笑出声,“丫头啊丫头,希望你能一直都可以给我惊喜。”
甄善垂眸,不答。
自然,只是希望谢大人您的承受能力能一直保持着呢。
“走吧。”
甄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即使双腿被冻得发麻,她还是撑着,步伐快速地追上他。
只是,这位谢鬼畜似有意整她,脚步越来越快。
甄善只能不断加快速度,保证不会被落下。
恐怕,若是她跟不上,随之迎来的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护龙卫的刀剑了吧。
鬼畜就是鬼畜。
但在皇宫,就是这般生存规则,胜者为王,败者死亡。
没有善良,没有人性,谁都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实力不够,就对你宽容一分,他们只会趁你没反抗之力时,及时要你的命。
皇宫里能生存下来的,只有两种人,掌控者和有价值者。
即使甄善肺部疼得厉害,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她也咬牙坚持,没喊一句,更没求他。
因为,没用!
棋子有用才能称为棋子,没用的那叫弃子。
直到了他的宫殿门口,谢宁才停下脚步,甄善喘着粗气站在他背后,她什么都没有扶,握紧双手,挺直脊背,强撑着站在雪地里。
不是逞强,而是戒备。
谢宁余光见她如此,勾唇,“敢进来吗?”
甄善看向他,瘦弱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孩童应有的懵懂,平静冷酷,“我已经来到这了,再退有意思吗?”
“呵,那就进来吧。”
甄善深吸一口气,挪动脚步,踏上台阶,两边皆站着一身黑袍,整张脸都被漆黑无脸面具覆盖,只一双双眼睛,冰冷无情,嗜血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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