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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啊……大概就是他杀死了父亲和长子的时候吧?他们的力气真大啊,就算是被喂了药都还能反抗,掐死他们可算是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他的手臂被指甲划出血淋淋的口子,至今仍然留下数道伤疤。
    但是大门推开的时候,他看着他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的温柔。
    ……
    麻木的次数太多了,于是芬里尔学会了沉默,他用笑容藏起所有能撕裂理智的情绪,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人,仔细地剖开这些所谓的光辉子民,而他们死后也不过是一滩腐烂的臭肉。
    谁都一样的,有什么区别的?
    但是日轮带来了不同,它们太亮太美太温暖了,它们把人硬生生隔离出了截然不同的两面,它们庇护着这些孱弱的光辉子民,这些本该被淘汰的东西。
    要是日轮沦陷那该多好啊?黑暗才是真正的公平,他的王登上王座,一切臣服在崭新的帝国中。
    芬里尔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他的王冷酷地拒绝。
    这个占据了他生命中一切欢愉和痛苦的人,现在又给了他最极致的绝望。
    假如日轮由圣人孕育托举,那么……那么……
    那么他们这些挣扎在黑暗中的种族,一直以来所遭受的、所作为的、所渴望的、所期盼的……都成了什么啊?
    在芬里尔久远的记忆中,当圣安珀的日轮还能真正照亮这一片城墙的时候,他曾在此目送过他的离去。
    那时墙根隐约还能见到藏在阴影中的尸骨,也是他笑着告诉他,“别怕”。
    日轮越来越黯淡,这个地方也越来越荒凉,当第一只行尸徘徊在此处时,芬里尔已经成为了路基塔克家新的主人。
    从此他也失去了告别的资格,这石雕的日轮上再也不会出现他所等待的那个人。
    多少年了呢?芬里尔终于等到了第二次告别,但是这一次他不愿祝福,也不予回应。
    ‘为什么’——这就是他最想问的问题,但是他知道他得不到回答。
    芬里尔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光,即使隔着一层佛丽嘉石打磨的薄片,他仍旧被那光芒灼伤。
    他不愿登上王座,他所求的是辉煌万丈的明天。
    他说他将托举日轮。
    第三百零三章 明光耀长夜二十四
    王太后:花Q!有这种操作不早说!!
    君王的巡视即将结束,王都的人民翘首以盼君主的归来,于此相反的大概是圣安珀,年轻的君主并没有对他们格外慷慨,他们的未来仍旧是一片绝望的麻木。
    日日黯淡的日轮就像是生命的倒数,无人能阻止。
    然而出来圣安珀的居民,谁会在意这一点呢?
    连圣苏卡都紧闭了城门。
    缪宣途径圣苏卡,直奔王都而去。
    为了阻止外城的人向内迁移,每座城池之间的关卡都是极其严格的,但缪宣的处理方法也简单,他直接隐身过关,然后套上早准备好的马甲一条龙。
    光明圣城中几乎是一座被教堂包围的城市,随处可见虔诚的人,连这个国家,圣路弥尔的王宫都是教堂的一部分。
    新王登基,来自各地的贵族从各个方向涌入王都,所有人都渴望留在这光明宠爱的土地上。
    如今社交季还没有结束,丰收与庆祝营造出了盛世的繁华,这给缪宣入关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他的假身份是一名苦修士。
    在户籍完善、检查严苛的王都,最松散的地方就是宗教与政治合二为一的机构,再加上苦修士孤僻的生活习惯与古怪的衣着,他们就成了缪宣最好的马甲目标。
    假如要找到日轮云池就必须进入光明圣城的王宫兼大教堂,而且日轮云池很有可能就在盛放日轮的圣阁下,想要混进大教堂,苦修士的身份就很有优势了。
    至于混进去的借口……缪宣回忆了一下他在王都留下的帮手,很快就择定了目标。
    也许她不会很乐意,但也绝对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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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圣城边城区。
    这不同城市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样的,圣苏卡的边城区就是贫民窟,而首都的边城却都是良田、村庄和淳朴的小教堂。
    这是最靠近边城的一个小教堂,教堂里只有一位老嬷嬷,偶尔会出现一个隐居的苦修士,他们共同为周围的村民祈祷,虔诚又受人敬佩。
    在狭窄的小房间里,缪-虔诚信徒-宣换上了苦修士才会穿的黑色长袍,同时用铁面罩遮住了自己的脸。
    系统嫌弃:【好闷啊这个制服,我们要一直穿着它吗?】
    也许许多宗教发展到鼎盛的时期总会出现抹消人性的趋势,在这个光明神崇拜的世界中,苦修士就是那最极端的虔诚教徒。
    他们承诺要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灵,于是抛弃了人类社会的身份,不分性别地给自己套上长袍面罩,孤僻地存活在教堂的小角落中,很可能一辈子都不挪窝。
    当然这个“一辈子”特指光辉之地上的苦修士,边城的苦修士可没人会去供养,早就全部饿死提前去见了他们的天父。
    缪宣回答了他的小系统:我们忍耐一下,气温就要降了,到时候这么穿也不会太热。
    属于苦修士的房间很小,别说桌椅了,连床都没有,更不要说镜子,缪宣也没机会看一看这套合不合身,只能顶着这一身就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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