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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呆住了,飞快收手,豆浆跑出兔笼,身姿极其灵活,矫健地跳上副驾驶座,趴到许默大腿上,竖起大耳朵。
    许默伸手抱它,豆浆挣扎起来,许默吓了一跳,慌忙将它松开,兔爪划破食指,顿时一道血痕,许默轻嘶。
    沈凌风忙抓过他那只手,地摊兔多半没打过疫苗,这种农家养出来的肉兔,指不定身上有细菌之类,眼前没消毒用品,沈医生当机立断含住他手指。
    热且黏糊。许默试图将手收回来,被沈凌风攥住了手腕。
    “唾液有一定杀菌消炎作用。”沈医生用做学术的语气说,虽然效果没那么好。
    许默勾了下指尖,沈凌风的舌头裹住他,覆于其上。
    “好了,”许默讷讷地说,“不疼了。”
    沈凌风松开他,取出随身常备的创口贴,细心贴住手指头,许默低垂脑袋,头顶传来沈医生略微沙哑的声音:“许默。”
    许默只觉得心跳快得诡异莫名,横生出紧张,抱住自己两手,连蹭他的豆浆都不搭理了,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想点什么,却又想出来,堵住的大脑,就像堵住的心口,闷得慌。
    “许默。”沈凌风又唤他,这次比上次还轻柔,沙哑声更浓,仿佛大雾浓罩后缥缈的回音。
    沈凌风向他倾斜上身,弯下去,自下而上看住他的眼睛,四目相对。
    “来。”沈医生低声沙哑地唤他。
    鬼使神差,许默怔怔地垂头,两寸之距,四片唇贴住,沈凌风将他压回靠背,许默抱住他后背,几近窒息。
    豆浆窜进两人身体间,竭力开辟出自己的位置。
    沈凌风终于松开他,眼瞳深幽如墨,一片暗色,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呼吸放粗,变得急促。
    沈凌风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底汹涌的欲望,倾身将许默搂入怀里,侧首贴着他耳廓,潮湿氤氲,一阵阵热气吹拂,喑哑呢喃:“少爷,晚上回去…要不要和我…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豆浆:?
    第45章
    沈凌风说完那句话后, 接下来一路上 ,许默都默不作声,连表情都平静的可怕, 不 喜怒,不知深浅。
    他越这样, 沈凌风心里越发没底, 惴惴不安,不知自己哪句说错,戳到许默痛点。
    但无论他对许默做什么,许默总是乖乖接受, 拥抱亲吻牵手或者抚摸,许默不拒绝,也未曾回应,任由他牵来抱去。
    下午沈凌风带他去公园, 阳光正好,冬日暖阳烘在人身上 , 有些暖意 。
    两个人就在偌大公园里溜达,大妈们兴致盎然跳着广场舞, 大叔大伯围在树坛旁下象棋, 茶馆前坐满人,有人在吆喝, 有人在吵闹。
    平淡日常散落在现世光阴里, 晕染开去, 酿成了生活。
    那些起落沉落大是大非,到底只是终将过去的故事,唯有相遇,才为往后留下种种不灭印迹。
    许默困意上涌, 饭吃饱了就想睡觉,沈凌风自轮椅旁的袋子里取出毛毯披在他身上 :“睡吧,我在这儿。”
    许默阖上眼帘,不知怎地,看他闭眼的瞬间,沈凌风心头一紧,惊呼出声:“许默!”
    许默把眼睛张开,目露惶惑。沈凌风干干地笑了下,握住他的手,困在自己掌心:“没事。”
    许默歪头打盹,沈凌风将他推到避风的大树后,立在他身旁,马路对面穿城河,河道宽阔,流水淙淙。
    许默大概从来没过过这样安宁平凡的日子,大少爷从前生在福窝里,不愁吃不愁穿,钱多事少 ,任性骄矜,把那些富贵都剥去,也只剩下个孤单无助的许默。
    二十多分钟后,许默醒了,冷醒的,大冬天在外边睡觉,确实倍觉寒意 。
    沈凌风接到魏延泽电话,大意是肖崇山要他们帮忙监督沈医生,是否照顾好许默,于是魏延泽约他俩在颜老板面包店 一面。
    为什么不去魏宅,魏爷答曰,人多热闹。
    沈医生颇觉他所言有理,遂带着许默去了东三环面包店。
    果然热闹,渣攻群的三天两头聚一聚,分享丢老婆经验。彼时暮色西沉,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第二天是周末,人们欢天喜地地迎接放假。
    许默只认识魏延泽和乔离,其他人一概不知,混进久违的热闹人群,像羊入狼丛,茫然无措,他揪住沈凌风衣襟。
    沈医生觉着应该带许默多结识人,人是社会性的群体动物,社交是生理和心理需求。
    于是他刻意忽视许默试图躲避和离开的眼神,向他介绍在场众人。
    许默安静地听完,发现沈凌风并不打算立刻带他离开后,两手交握,抿唇不语。
    其他人努力带许默话茬,然而许默就是不答话,问他什么都笑一下,不说话不开口,话题到他身上必冷场。
    沈凌风终于发现,许默故意跟他对着干,大少爷到底少爷脾气,不顺他心意 ,必然赏他脸色瞧。
    沈医生哭笑不得,推上许默到角落:“闹小脾气了?”
    “没有。”许默僵硬地说 ,沈凌风苦口婆心地劝说 :“这些人都挺好,没事儿多跟他们聊聊,你需要朋友,许默,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对不对,和他们多交流,省得无聊。”
    许默扭头不搭理他,沈凌风:“……”
    “许默!”沈医生沉声。
    “爬。”许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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