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控制一两个人造人试试?”导师突然变得有些兴奋,也不管报纸了,随便揉了揉就抛到一边。
“那个父亲大人,嘛,是瓶中之人对吧,何等的可笑啊,把自己的七宗罪分离出来做成人造人,色.欲、嫉妒、傲慢、暴食、贪婪还有怠惰,如此重要的东西,构成人类的一部分,他竟然就草率的分了出来。”
导师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这些情绪是人类不可缺失的重要部分,更是他擅长引导的东西。
“如果在他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控制人造人反水,即使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那场面也一定会很有趣吧。”
“驳回。”时律放下水壶,“太麻烦了,没什么意义。”
“也是……”导师把情绪压制下去,重新摆出一副无聊的样子来,“等柱间还有贺归停回来,再加上本体你,人造人根本不值一提,随便就能解决了吧。”
“没有把自己算进去呢,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武力值太低的问题了吗?夏洛克可以打好几个你,就不考虑和他学习一下搏斗术吗?”
“无所谓。”导师说,“我存在不了多久了,任务结束后就会消失,没有必要。”
时律修剪枯枝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吧,这种微妙的恶意简直扑面而来。
一方面导师无时无刻不用着肢体语言、行动和毫不掩饰的话语来表达自己对本体的在乎与渴求,另一方面天性使然,他又非常渴望见到时律落寞的样子。
明知道时律开始怀念过去,却又说出这种话。
我会陪着你,但是又清楚的告诉你这并不长久。
我渴求你,但你难过的样子实在令我兴奋。
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这偏偏又是“自己”,时律想打人也下不了手。
口袋里的笔记本突然轻微的振动了一下。
时律把它拿出来翻开,新的一页,也就是之前最新的异常咕咕鸽后的那一页,清楚的显示出一个图片来。
“是什么?要我去吗?”
“这个异常……非常有趣啊,就交给你,爱德华。”
导师看着时律的神色有些惊讶,什么异常能让他露出那种表情来?
他用手臂撑住沙发的靠背,翻了过来,凑过去看那个笔记本。
无论如何也无法画出圆形的圆规。
这行字被清晰的标在页脚。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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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雷响过。
雨水倾盆而下,冲刷在街道上,人们匆忙跑回家中,或是打着伞行走着。
爱德华坐在地上垂着头,没有打伞,也没去找什么遮蔽物,任由雨水把自己淋湿,金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粘在了脸颊上。
阿尔冯斯沉默的陪在他身边。
他们刚向军部押送了一名炼金术师,罪名是违背了炼金术师的原则和伤害罪。
妮娜——炼金术师的女儿。
妮娜被自己的父亲当作了实验材料,合成了一只合成兽。
这一切都是笑话,什么有名的生物炼金术师,什么能够说话的合成兽,那是用活生生的人炼成的啊!
之前让他成名的那一只,用的是他的妻子。
而现在用来应付国家炼金术师审定日的这一只,用的是他的女儿。
人渣!
“可恶!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爱德华痛苦的说,他不停的回想起那个叫他大哥哥的孩子,妮娜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竟然……
“尼桑……”阿尔冯斯试探的把手搭上爱德华的肩膀,他没有身体不要紧,可爱德华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尼桑,我们先回去吧。”
“阿尔,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借着雨水,爱德华终于放下了他的自尊心,泪水混合在其中流淌而下,很难让人分辨出他是否在哭,“妮娜到最后还在问……”
爱德华把那个人渣打倒在地,已经不是人类的妮娜竟然走过去问,她问……
爸爸,疼吗?
“……尼桑。”
一把黑色的雨伞遮在了爱德华上方,冰冷的雨水被拦截下来。
他抬头看去,看到了神色温和的青年。
他带着一种成年人特有的稳重与平和,那是阅历所带来的,与身体年龄不符的岁月,不用扮演后显露出来的性格,给人以极具吸引力的安心感。
被他注视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再是问题。
“爱德华,发生什么事了?”
半个小时过后,几个人已经从街道上转移到了一处房檐下。
虽然不是室内,但起码可以避雨了。
“是吗……发生了这样的事啊。”时律取出一条毛巾来,盖在爱德华头上给他擦了擦头发。
随身携带毛巾是很奇怪的事情,这是从能够储物的异常中取出来的。
不过现在这两兄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了,时律也就没做什么特别的掩饰。
“那个男人没有天赋,为了保留国家炼金术师的资格,所以做出了那种事吗?”
“嗯。”爱德华和阿尔冯斯点点头。
“为了利益,人类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时律看着爱德华,被毛巾盖在头上,头发也湿漉漉的垂下来,他终于有了十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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