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
“他走路的姿势一些奇怪,像是不自觉的偏向左边,好像从高处跌下来过一样。”侦探把手杖靠着车门放下,用余光观察着地道里迅速掠过的墙壁。
“我们放出了少爷迷恋极限运动的消息。”
“据我所知,他刚回归哥谭不久,和那位活跃的义警出现时间相差不大。”侦探沉默一会儿,“就事实而言,我得到了韦恩先生和韦恩夫人不幸去世的消息。”
“我不认为聪明好学的布鲁斯在长大以后会成为一个头脑空空的花花公子。”
“综上所述,如果一个人表现出了和原本性格不符合的地方,那么通常可以判断为他在隐藏什么。”
“当然,这些全部是没有丝毫逻辑和证据的推论,我不会把它们当作推断的一部分,真正能够确定下来的时候只应该断定为布鲁斯说出福尔摩斯先生时。”
其实如果对布鲁斯·韦恩这个人不够了解,人们根本不会把一个花花公子和一个蒙面的义警联系起来。
尤其是布鲁斯的演技相当不错。
蝙蝠车停在了空旷的地洞里,这里是布鲁斯的爷爷在南北战争时用来帮助运输黑奴而偷偷建造的。
韦恩家族世代都是很好的人。
向上的电梯连接着韦恩庄园的书房。
布鲁斯被阿尔弗雷德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时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床前,管家则是去迎接前来帮忙的福克斯。
雨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低落在韦恩庄园的翠绿草地上。
高大的枫树像一把伞庇护住一片区域。
那是母亲经常和自己野餐时去的地方。
布鲁斯的视线已经无法聚焦,同时也已经不能持续的思考哪怕一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把庄园里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读了太多遍的原因,安静坐在他床前的侦探背后竟像是有着贝克街的虚影似的。
深黑色的夜空下仿佛传来伦敦的钟声。
雨夜,试管,礼帽,烟斗,温暖的火炉,案子的卷宗……
光怪陆离的伦敦逐渐代替了视野里不停出现的蝙蝠,布鲁斯闭上了眼睛。
侦探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如果是一种致幻剂,那么确实应该验血。”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提着箱子跟着阿尔弗雷德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管家问。
“我想他大概是睡着了。”时律回答道。
福克斯听到别人的声音后吃了一惊,毕竟布鲁斯·韦恩正在从事的这个额外工作实在是非常危险,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和阿尔弗雷德知道。
“这位是?”
嘴上这么问着,福克斯的双手仍然非常稳定地取出针管做好了准备。
“……这是夏洛克·帕特洛先生。”阿尔弗雷德隐瞒了侦探的真实身份,“警局新任的那位咨询侦探。”
福克斯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放松。
“我听说过您,您破获了不少案子,给哥谭帮了很多忙,警局终于像个样子了。”
“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个工作。”
鲜血被取出,福克斯拿着试管匆匆去化验了,等分析结果出来以后,他就可以做出相应的解药来。
侦探一个人留在卧室里透过昏黄的灯光仔细观察着床上躺着的年轻人。
手腕有淤青,背后有鞭痕——也许是在忍者大师那里求学时留下的,脸上有一点烫伤的疤痕,精神看起来处于高度紧张中——正好伪装成花花公子夜夜笙歌导致的疲惫。
这还是个孩子——起码对于时律来说是的。
“福尔摩斯先生。”
管家轻轻打开门,从门后探出一半的身体,冲着时律小声邀请,“请出来喝一杯茶吧。”
阿尔弗雷德泡了一杯红茶,对一个英国人来说,你请他喝茶总是不会错的。
“谢谢款待。”
侦探安静地坐着,把茶杯从茶托上拿起,接着突然问了一句,“我可以借用电话吗?”
“当然,请便,福尔摩斯先生。”阿弗说,“电话就在客厅里,韦恩庄园对您开放一切,您想使用什么都可以。”
侦探熟练地拨通一串号码。
这个手机卡还是他给买的呢。
“这里是约翰·华,约翰·哈德威克。”
“我是福尔摩斯。”
“夏洛克?哦,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电话的那头传来衣物的摩擦声,显然是华生转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我有点事情要忙。”
“你有案子了?”
“和那差不多,不过要更复杂,我会尽早回去的。”侦探继续说,“华生,我的朋友,你听我说,明天是几个黑帮交易的日子,等你在医院的工作结束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回去,我会去找你的。”
“我明白了。”
“你真的确定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当然,我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
“那很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侦探本来打算挂掉电话,突然又加了一句,“华生,你的牛奶要蒸发了。”
“什么?老天,你一定在房间里放了监控器。”
“我没有放监控,至少我知道这是你煮牛奶的时间。”
“所以你就挑在这个时间来电话吗?”
“当然不是,这是个巧合,祝你有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