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在那个时刻,女孩一定是雀跃的。
彼得沉默了许久,而女人这次同样也沉默了许久。
接着,她像是释然了一样,轻松地笑了一下,笃定地问道:“囡囡的愿望是想要和妈妈一直在一起,对吗?”
“是的,妈妈!!”女孩的声音大了起来,她眼睛一亮,搂住了董澈的脖子,埋在女人的颈窝,蹭了蹭,闻着妈妈的味道。
“安安。”女人抚了抚女孩的长发,募地改变了对女孩的称呼。
“安安,这是我当时想了好久的名字。”她眼神悠远,回忆着从前,轻声细语地和女孩说着,“‘董澈’也是你的名字——在我离开你后的某天夜里突然想到的。”
“你以后再也不是没有名字的娃娃了。”她抱起女孩,转身看向余禹,吻了吻女孩的头顶,道:“也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她向女孩允诺:“我不会再抛下你了……”
“你知道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们利用其他手段也同样可以通过游戏场。”余禹望着抬头看向自己的女人,说道。
“我知道。”女人这样说着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抛弃她的事情。”
“但事实上是,在我产后抑郁康复后,我后悔了。”
“我当时翻来覆去地想啊,不论袁志做了什么,她——安安——她一直是无辜的。”
“只是我的怒火无处发泄,在知道我的母亲把她抱回去养着的时候,我便把怒火烧到了她们两人身上,我为此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们俩。”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我会独自在深夜思索孩子的名字。”
“我希望她像独角兽那样纯洁,所以我给她了‘澈’的名字;我希望她能一生平安,所以我给了她‘安安’的小名……”女人的声音渐小,抿着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直到她因为照顾不当而导致的屏气症死去,你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抛弃了自己的名字,而冠以你女儿的名字。”余禹接着女人的话,说道。
“而我一直在询问着自己,如果再次回到那个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女人神色淡淡的,抱着玩弄她脸颊旁头发的女孩,轻轻地说着,“——我想要弥补什么?”
余禹耳边听着系统通知的声音,看着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淡了。
他看到她向自己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余禹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最后和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女孩无声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95章
生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彼得两人身后。
余禹在扭头看到只存在男孩身后的生门时,眼睛中的亮光肉眼可见地消失了片刻。
在忽悠着彼得先行离开后,他默默地站立在房间中央,歪着头直直地注视着董澈和小女孩消失的内部房间,眼睫毛随着眨动的眼睛缓慢地上下划动,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发呆。
过了许久,也或者只是几分钟,余禹再次动了起来。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余禹望向在彼得走后仍然矗立在房间内的生门,慢悠悠地凑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在门框上划过,最后只犹豫了一秒,便转了方向,把手伸向生门内涌动的黑色。
“咚咚咚。”
来自房间外木门的敲击声打断了余禹的尝试,他这才意识到,原本晃动吵闹不休的袁志房间的木门意外地安静了下来。
周围寂静的怪异。
余禹皱了皱眉,收回手,走到了木门前。他没有鲁莽地直接打开木门,而是静静地带着警惕倾听着。
“咚咚。”在平静了一会儿后,由于没有得到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
它一直克制又有节奏地响着,似乎执着地等待门后的人开门。
余禹挽了一个刀花,在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时,出人意料地将门开启,将刀抵到来人的脖子上。
“放松,是我。”一号举了举手。虽然有点被余禹吓了一下,但仍算冷静地说道。
余禹偏过头,看向他身后,却只望见了矗立着数几个生门空无一人的房间。
“其他人都离开了。”他在感受到余禹减弱了脖子上匕首的力道后,伸手轻轻推开了余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你可真是剑走偏锋。”一号走入屋内,环视了一圈,看向警惕看着自己的余禹,微微笑道,“我觉得这里可不是游戏场本身想要涉及到的地方,生路明明是另一种。”
“确实不是。”余禹“哼”了一声,但也没有收起刀。
他抱臂倚在门框上,看着男人在屋内转了几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们是怎么结束第一阶段的。”
一号了然地看了一眼房间内仅存的那一扇生门,扭头看向门口的余禹,解释道:“很简单,我在看到那个被列为失踪人口的老人时就知道了。”
“我们进来前特意看过不少被列为特殊类型的案件,而这次游戏场的背景,我刚好看过,所以大致知道在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余禹微微皱了下眉,对男人的话略带不解。
一号看出了余禹脸上的困惑,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游戏场是和现实世界偶尔是有联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