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玉离经继续问道:“你遇见了谁?”
“我不认识他。”陆知槐摇了摇头,然后描述道,“他穿着一身黑袍,蓝发,脸上还带着一个森白色的裂纹面具,手里拿着一把鬼气森森的白骨羽扇。”
“不可能。”听到这个描述,君奉天不由面沉如水,“怎有可能是他。”
玉离经惊讶道;“法儒尊驾认识这个人?”
君奉天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她描述的那个人,听其外形应是鬼麒主·伏字羲。”
玉离经疑惑道:“尊驾为何肯定不会是他?”
“因为伏字羲早就死在了血河战役之中。”君奉天眸色深沉,声音冷冽,“更是被我亲手所杀。”
“这……”
所以那个人究竟是死而复生的鬼麒主,还是另有他人假扮?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最后君奉天一锤定音道:“此事我会注意,你们要小心那手持魔刀之人再度进犯。”
众人应道:“是。”
散会后,玉离经跟在君奉天身后进入了昊正五道中的第一道昊法修堂,不知商量什么去了。而墨倾池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陆知槐与邃无端在烟雨寄亭内一同喝茶。
亭内茶香袅袅,雾气升腾之间,两人的眉眼也随之氤氲模糊起来。
陆知槐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邃无端抬起头讶然道:“怎么了?”
陆知槐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嘶——烫到我的舌头了。”
邃无端哭笑不得:“茶水正沸,需要吹凉方可入口。”
“我已经吹过了。”陆知槐委屈,“谁知道它还是这么烫。”
一旁副主事疏道谴路过此处,见到两人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在经过两人身边时却还是冷着脸哼了一声。
陆知槐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对邃无端说道:“只有猪才会哼哼。”
邃无端眉眼微弯,宛若紫水晶般透彻清亮的眼底是淡淡的笑意:“嗯。”
“对了,这个给你。”陆知槐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交给他,“这是我之前无聊时炼制的丹药,如果你受了重伤记得吃一颗,或许可以撑到救援到来。”她哪会炼药啊,这其实就是游戏中的大红药,不过药效也确实惊人就是了。
邃无端听她说是随手炼制,想必不会十分贵重,因此也就没有过多推辞,而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嗯。”
“无端,陆姑娘。”
身着华贵紫衣的青年缓缓步入亭内,眉目俊秀而雅致,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
“玉主事。”
陆知槐和邃无端一同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何必这么客气。”玉离经温声道,“陆姑娘虽非儒门之人,却愿意为了圣剑一事而奔波,玉离经感怀在心。”
陆知槐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见外了,我看主事年纪也不算很大,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玉离经莞尔:“当然可以。”
“那离经也不必总称呼我陆姑娘,听着挺见外的,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陆知槐同样笑道。
“好,那我以后便直接称呼你为知槐了。”玉离经说着,又看向邃无端说道,“无端,如今儒门之内确实藏有暗鬼,我需要你和圣司相助。”
邃无端沉默了会儿后才说道:“圣司的伤还没好,需要休养。”
“呃。”玉离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来无端对儒门还是心怀芥蒂,“那……你可愿意助我?”
邃无端:“嗯。”
玉离经苦笑道:“真是令人感动。”
陆知槐在一旁偷笑不已。
“知槐。”玉离经看向她,眉眼同样一弯,“这事儿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可愿助我?”
“啊?”陆知槐没想到他的计划里竟然也包括自己,不由愣了一愣,“这……当然没问题。”
……
德风古道暗牢之内,剑咫尺正在闭目打坐,却忽然听闻一道熟悉嗓音小小声的叫他。
“剑咫尺!剑咫尺!”
他睁开眼睛,牢门外是生生将一袭简洁白衣穿出无双风华的女子。她眉目清丽,衣冠胜雪,此时就蹲在牢房外小声的呼唤着他。见他有了反应,她连忙朝他招了招手。
剑咫尺起身走过去与她一样蹲了下来,面带疑惑。
他张了张嘴:“陆……”
“嘘——”陆知槐将食指放于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剑咫尺于是闭上了嘴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你听我说,剑咫尺。”她抓住他的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一拉,小小声说道,“我不相信儒门之人,他们当初可以让无辜的门人牺牲,如今也就能牺牲你。”
她靠的太近了,隔着牢门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细细吹拂在自己的手臂上。剑咫尺不禁神色紧绷,耳尖微红。
“明晚这个时候,法儒必然已经不在德风古道之内了,到时候我会设法将你带出这里,出去之后你不用管我,直往北走,自会有人接应你。”陆知槐神色严肃,然而一张薄薄的纸条却也被她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他的掌中,“接应之人你可以信任,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问,跟着他走就行了,你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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