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要也扔下一枚金简是吗?孙儿觉得可能不管用,武则天不最后还是驾崩了吗?孙儿的意思是,人总要一死......”
“没错,朕是想要效仿武曌,但是不是扔下一枚,是扔下三枚,从山顶,山腰,山脚各抛出一枚。朕亲自抛出,你准备一下,告诉各司,朕不日就要驾临嵩山,祭天以求宽恕。”
此去嵩山,可谓是路途遥远,路上人马的嚼用又是大头,最近越来越小气的司徒越算了一下,这么一出动,一万两银子没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应该皇帝立即接手的是:马上将士就要班师回朝,皇帝是要出面封赏安抚了。
“祖父,咱们晚点去吧,孙儿把事情安排好了,叫上叔叔们,孙儿也捞个随王伴驾的美差,到时候山里凉快,不用再去南苑窝着了。眼下,大军就要回朝,不出五日蒋钦就能上殿给您磕头了。咱们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出去吧。”
皇帝沉吟了一番,点头答应了。表示承岳的婚事就在几天后,也是大事,不能说走就走,但是嵩山是一定要去的。
大军到了京城北方,就地解散,各归大营,先是对阵亡和有伤将士的封赏,司徒越这笔钱出去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给那些阵亡的将士批复了高额的抚恤银子。有功的将士按照军功封赏,封蒋钦为定北侯,爵位三代世袭罔替。着京北大营当差任统领一职。余下都有封赏,皇帝也没干出卸磨杀驴的事儿,于是,皆大欢喜。
白日里在崇政殿摆出国宴,皇帝刚刚病好,让司徒越领着各个王府的世子给有功的将士们敬酒。直接喝到日暮西斜,才把各个大臣送出了宫。
随后两天天,承岳的岳家把贾氏的嫁妆送了过来,六王府开始紧张忙碌的筹备着婚礼。在外人看来,作为王府独苗的承岳肩负了整个六王府的兴衰,对承岳的关注几乎是无处不在。承岳娶妻忙忙碌碌的结束后,宫里面郁贵人生下了一个男孩,按照序齿正是皇十四子。皇帝纠结了几天给小儿子取名叫昂,随后给其母提了位份封作郁嫔,迁到兰英宫成了主位。
这事儿宫里纷纷侧目,六王也有几分不高兴,对司徒越说“嫡出的才能把日字旁放在上面,你父亲上日下木,我名早,上日下十,其他人都是日在一旁,到了他这儿,上日下卯,岂有此理。”
只不过是个名字儿而已,司徒越就不理解了,看六王如今过了而立之年还有几分想不开,也不再劝,这事啊,谁钻牛角尖谁生气,她也没有一颗圣母心去开解自己六叔,说白了观念问题,六王一直觉得自个是嫡出高人一等,这个时代也是觉得嫡子比庶子高贵,这种观念难扭回来。
时间过了五月,郁嫔养好了身子,抱着儿子,跟在甄妃后面随着皇帝一起南巡,中间要路过嵩山。
尽管六王再不忿,皇十四子还是叫了司徒昂,随着生母的得宠,一日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是跟着生母在一起的。郁嫔生了儿子,事事以儿子丈夫为先,再不见当年的各种出格举动了,皇帝为此展颜了几次,私下里和承岳讨论的时候总是安慰他,女人有了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就贤淑多了,看看郁嫔,以前一个人吃一个人玩,如今啊还知道给朕留一份。
不怪承岳和皇帝因为后院之事能讨论到一起去,承岳的世子妃贾氏也是个贤惠人,但是遇上了承岳的真爱美娘就不一样了。美娘和媚娘就差一个字,女皇武曌据说以前叫媚娘,如果美娘能忍几年,等承岳上位了再有点心计和手腕没准就能成第二个媚娘,这一点六王是坚信不疑的,看看那个顶着荣王名头的大侄女,如今谁要是说她是个女人,全天下的人都不信,那是比汉子还像汉子的一个人。但是美娘以前是个戏子出身,没见过大世面,所有的宅斗水平都是从戏文上学的,狗头军师们也是那些走南闯北的戏子们,眼界几乎没有,被富贵人鄙视的下三滥手段很多,不懂的富贵窝里读着诗文的男人心思爱好,以前仗着泼辣漂亮还能让承岳高看一眼,等贾氏进了门,夫妻两个日日唱和,就没了美娘什么事儿。美娘不甘心,在承岳的后院掀起了一片波澜。六王正好在南巡的时候留京监察百官,就把承岳捉住,日日跟着他一起办差跑腿,承岳没事的时候就想着家里的那一摊子烂事儿,他不敢拿着个跟司徒越说,司徒越就是个女人,承岳能想到的就是司徒越知道了必定冷哼一声,加一句“你自找的。”
果真,承岳的神思不属让皇帝逮个正着,祖孙两个说起了这事,司徒越恰好就在一边,果真像是承岳想的那样,冷哼了一声,没做评价。承岳想着她不做评价的原因肯定是祖父在这儿,祖父那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司徒越不敢当着他的面表现的太鄙视。
皇帝就顺便把郁嫔最近的表现夸了一通,再批评了一番承岳的审美“美不美的不重要,一张皮相而已,你看郁嫔,要说是没有崔嫔漂亮,但是她眼界在那放着,有大事的时候从不在朕前面缠人,吃什么用什么自有一番气度,又年轻又活泼。再看看你的妾,除了会唱个曲儿还会干什么?和你一起读书,她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和你论吃的玩的,她都没见识过,上不了台面。”
司徒越捧着装金简的盒子,在心里用眼神鄙视了两个男人一番,祖孙两个在当面讨论各自的妾,节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妾的地位不高,古人的妾可以买卖,可以陪客人那啥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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