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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众人再次聚在皇帝跟前,因着是家宴,各家带着女眷孩子去了南苑,司徒越宝贝乔乔,一晚上支使程掬去问了几回,众人体会她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孩子的心情,大都是笑笑而已,独独去年刚成亲的十王十分理解司徒越。在席间一脸感慨的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如今家里只有一个,那是日日挂心时时留意,磕着了摔着了心疼的说不出来。”又举杯敬皇帝酒“这一杯儿臣敬父皇,养了我们兄弟,父皇才是真辛苦了。”
    皇帝喝了一杯,“如今你们兄弟也大了,虽有几个小的,朕也快要操完心了,日后成了一家之主,要日日三思,好好的持家,把孩儿们教养成人。”
    众人站起来领了教导,再喝了几杯,皇子皇女们来御前献酒,高低胖瘦,一个个上前给祖父们请安,童言童语说的天真烂漫。皇帝高兴,看着几个十分灵秀的小孙女,“咱家的女孩子,比男孩子要聪明的多了,也该像父兄一样,读书识字,明白道理是非,明日,朕下旨,为公主郡主征召伴读,让那些才学俱优的官家女孩陪伴入学。”
    第二日,果然下旨,官宦之家纷纷响应,送女儿入宫中,陪伴入学。这些和司徒越无关,家里的乔乔太小,就是上学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她现在把主意打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上。
    吏部向来是有任命官员和调动官吏的权利,除非是那些重要的地方,皇帝亲自过问,一般都是吏部拟定,皇帝审阅。六部尚书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司徒越自认和现任吏部尚书相比,自认为比他更有本事。心理列了几个方案,准备着不着痕迹的把吏部尚书给撬了墙角,让他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人的欲望是无极限的,当日的司徒越只想着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白白的浪费时光,于是她做了户部尚书。尽管辛苦,然而内心充实,从不贪墨也不徇私,尽管是个酷吏,然而处事公正。
    等到一切得心应手之后,已经不满足在户部证明自己了,她把眼光转向吏部。用自己内心的标杆,肆意的去判定别人的命运,手段隐晦且狠辣,心眼小又记仇,她记得不是得罪了自己人的仇,而是冒犯了她内心标杆的人的仇。
    为了方便行事,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心态发生了变化,道德已经扭曲,她安慰自己这是别人罪有应得。
    过了几日,吏部尚书因着家事上书请辞,皇帝再三挽留,无奈老尚书去意已决,司徒越运作了几回走马上任。
    一时间,官场震动,司徒越是个出了名的不好说话的人,她后台硬,不好美酒美女,对名声不在乎,几乎没什么欲-望,最恨不干活白拿俸禄的事,那些挂虚职不干活的如丧考妣,朝野上下一片哀叹之声。
    司徒越一上任,命小吏把所有人的履历抱来,按照实职和虚职分开,在吏部整日挑灯夜读,各部司小吏随时候着以备询问,司徒越几时散值,大家几时回去。在京的虚职,没有问询到的人每日到吏部大门外候着,司徒越随时问话。七月正是天气热的时候,那些拿钱买官的人在树荫里被热的不住的扇风,心理骂了司徒越无数次。
    这些虚职,要是有些本事的,比如说二公主家的司博,文采过人,在翰林院挂了虚职,司徒越指着台上一烛台,命他写出一篇文章来,司博用骈体文不出一刻钟写了八百多字,辞藻华丽,言之有物。司徒越愉快的放他回去白吃俸禄了,有那在工部挂着的虚职,司徒越问他挖渠之事,竟一丁点答不上来,立即革职,把人撵了出去。
    有关系的,如六王妃的兄弟,赶紧求六王给他弄个实缺,最后去六王府做了一个记录文书的小吏,实在是六王说了,荣王梳理了一遍虚职之后定要再梳理一遍实职。六王妃嫡亲的弟弟只好缩在六王府里当个小吏了。没关系的,求爷爷告奶奶,想要从荣王身边的人下手,说个情,卖个面子,让荣王放他一马。荣国府和宁国府逮着林瑜各种的哀求,幸好封高亭带着林瑜过了几日去访友了,不在京中,也没了人给他们说情,费时了两个月,把那些挂了虚职不干活还拿俸禄的留下了一成,其余九成全部革职。
    等时间到了九月,司徒越的办公地点从吏部转回了户部,吏部众人纷纷出了一口气,各部官员以为着这次浩劫已经过去,却不知道司徒越白日里看着户部的钱串子们坐在衙门廊下噼里啪啦的用算盘算着钱粮,晚上她把考核官吏的方案删减了又修改。
    九月里,司徒越派出户部的人马赶到江南大仓,今年也会一个丰收年,户部的人马要在江南大仓核算出来江南的钱粮,避免出现去年的事情。
    就在户部忙乱的档口,皇帝想要去铁网山秋猎,时间算算有四十多天,幸好铁网山和京城相距不远,一日路程就能到,但是大队人马的花用却是大笔的支出。
    司徒越和历任的户部尚书一样,听到皇帝圣驾出行一阵肉疼,捂着钱袋子不想掏钱,然而皇帝不止是出去玩的,很多活动都有着极强的政治意义。这次秋游,有不少的实权将领和京畿卫队,司徒越板着脸看着粮食还没进仓就又拉走了。其中的各种不舍简直是折磨人。
    到了下午,兵部的曹老尚书乐呵呵的找来了,说了一阵子的艰难,兵勇们不容易。
    “老大人,本王可是一天不拉的把粮饷发下去了,咱们交割的文书还按着您老人家的手印呢,怎么,别说没吃的了,不然本王就要查查是不是有人贪了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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