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一口老血气的差点吐出来。
事先声明过了,凡是考分在六十分以上的,来年接着来工部上值,分数在四十到六十之间的,来年重新考核,通过的来上值,没考过的在家先赋闲,薪俸减半,等着和下一批需要补考的一起补考,若是连续三次补考没有通过的,建议也不用补考了,直接找个地方当个先生账房什么的,也挺有前途。
四十分以下的,直接革职,除非你有什么特殊才能,例如会一门外语,有可能把人调到翰林院去。要是没有特长,直接回家啃自己吧。
当时,有十多个人交了白卷,有二十多个人分数在四十之下的,其中五个人表示自己有才艺,一个去了户部,这位的算盘打得精,剩下的去了翰林院。
司徒越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忙的昏天暗地,工部的考试成绩很快放在了脑后,户部对一年来的账目核算到了关键期,今年司徒越给他们加了一个人物,核算来年各部的预算,把足够的银子留出来,其余的用来应急,轻易不能动用。
等到时间过了几日,司徒越回到王府的时候又到了半夜,这几日住的远的官吏们自带铺盖卷,已经睡到了班房了。司徒越洗了脸,程掬跟着把今儿的事儿汇报一通。
“秦家的钟爷今儿来了,待了一下午,眼看着宵禁了才回去。跟奴才说,他们家的太太差他跑个腿做个样子,他们的邻居荣国府的二太太如今连着两天都去找他们太太说话了。”
这几天跑关系的多了,司徒越也没当回事儿,主要是前几天工部的考核贾政就是交白卷的那一拨的,当时被革职了,看着贾政被司徒越撸了官儿,工部尚书靳丰当时长出一口气,表情那叫一个欢呼雀跃外加庆幸。究其原因,不过是贾政有一个身在高位的宠妃女儿,靳丰不愿意得罪罢了。“贾家来人找瑜儿了吗?”
“来了,说是林家的大姑娘如今病了想着要见见弟弟,咱们林大爷出去了半日,把他娘和姐姐骗了出来,送到了林家的院子里。就是箱笼什么的还在贾家呢。”
哎呦,林瑜这小子有点歪才啊。
程掬看着她心情好,“还有好几家官儿送来的礼,说是贺咱们家郡主的生辰,奴才不敢收,只说到了日子您决定呢。”
这就是变相的送礼,司徒越不缺钱,对程掬说“不收,就是乔乔生辰了,咱们也不往府里抬东西,收到了亲戚们的东西,都舍到城外去,有那没产业的,如今冬天还不知道如何呢。还有城里的养慈堂,都送去。别给本王把东西送到庙里道观里,本王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王妃要是这么做,你和云霄云霞拦着点。”
程掬弯腰答应了,反正他们荣王府一向不和那些出家人打交道,这事儿防着点王妃就行了。“今儿还有一件事,几位先太子眷属家的亲戚来了,递了帖子来,奴才留下了。有当年太子妃家的,还有两位侧妃家的,还有一些美人才人家的,还是如往年一样?”
司徒越点了点头。她被封为荣郡王的时候,当年的东宫女眷娘家人都找来了,所求的不过是想送家中子弟入了国子监,想要出仕而已。司徒越挑挑拣拣,有些愿望满足了,有的驳回了。这些年,那些人拿荣王府当一门亲戚走,年底都会派家族中得力的子孙上京,见个面喝一次酒,司徒越再回送一些礼物,算是走完亲戚了。
司徒越喝了一碗热汤,领着程掬去了后院,先去正院厢房看了看熟睡中的乔乔,小丫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因着天冷,屋子里用着炭盆,司徒越反复交代了要把门窗留个缝好换气。
自己到了正房,看了一眼赵氏,婆子丫鬟们正要伺候赵氏起床呢,赵氏这几天病了,司徒越拦着她不让起来,自己去了西间,一个人混乱睡了一晚上,天不亮,又看了一眼乔乔去宫里站大朝会去了。
年底事多,加上一班子想要给户部要钱的,司徒越做凶恶高冷状,并不搭话,户部的两个侍郎一个和众人辩驳,一个当庭哭诉没钱,谁也别想从户部轻易要出去一个铜板,特别是没充足理由的时候。
看着到了中午,今上让众人散了,司徒越正准备回去呢,程掬小跑着来了,“王爷,出事了,今儿凤藻宫的几个嬷嬷来,虎着脸说贵妃请咱们王妃呢,云霞姐姐跟着去了,到现在人都没出凤藻宫呢。”
司徒越带着程掬一转身去了皇后宫里,名义上她是正经的侄子,每次进宫给皇后请安皇后没有不见的,这次却不行了,皇后病了,病的起不来身,说是感了风寒。
司徒越又去了西苑请太后出马。
“哎呦,不是本宫说她们的坏话,如今皇后一病啊,宫里不像样了,昨儿本宫去看皇后,咳嗽的能把吃下去的药咳出来,御医说这是冷着了,让静心让几天呢。宫里的事儿这几日是贾贵妃打理,那就是恃宠而骄的主儿,前几天说是要把她表妹接到宫里呢,让皇后一通好骂,谁知道又出了幺蛾子了。”
接一个黄花大闺女进宫的意义太明显了,只不过贾元春要接的表妹不知道是哪一个?姓薛还是姓林?抑或是姓王姓史?
这种后宫是非,司徒越不方便问,太后也没明说,正说话呢,暖轿抬着赵氏入了殿。
太后看着赵氏弱柳扶风的下了轿,皱了几下眉头,让他们小夫妻回去了。
赵氏如今是走一步要歇一会,司徒越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两个人坐在暖暖的马车里,赵氏的眼泪就滴滴答答的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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