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办成的,几个月前朝上诸公有半数人联名弹劾荣王,现在倒霉了一大半,剩下的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再说荣王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顺着她的意思,大家都好过,四王八公里面,知道贾家龌龊的不少,想到前几日荣王遇刺,再联想到如今荣王专门盯着贾家,众人纷纷劝贾政破财消灾吧。
贾政自然拜访了水溶,水溶被他求的推不过,去了荣王府做说客。话说的十分的直白。
“是荣国府干了糊涂事,您大人大量,不若小弟做中人,您和荣国府把话说开。”
司徒越心想你的面子还不够大,但是板着脸对水溶说“只要荣国府还了钱,本王闲的蛋疼了才去找他们家的事儿。”
水溶只好说“实在是他们家日子过得艰难,去年刚给贵妃盖完园子,就是家有金山也花的干干净净了。”
“哼,”司徒越哼了一声,“你不如借银子给他们周转一二,等他们缓过来了,自然会把银子还你的。你说呢?”
对于北静王水溶来说,这话题简直是没法聊下去,十分干脆的告辞了,司徒越就安排每天天一亮让户部的人去催债。贾政就是想着要从荣国府的公账上提银子也提不出来了。如今贾家的公账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宫里的贾妃又气又急,不顾病体连着三天跪在后宫求见今上,最后一天跪着跪着晕倒了过去。
今上让人把她抬回去,只说了让她好好的养着,诸事别往心里去。皇后随后找了管宫务的汤妃和董妃一顿呵斥。至此,贾元春再不能轻易出凤藻宫了。
因着贾妃在病中,初一十五王夫人进宫请安,母女两个相见是抱头痛哭,王夫人回到家是哭的泪水连连,在堂上对贾太君说了贾妃如何可怜,如今就是在宫中要一碗热水就要看汤妃的脸色。
贾太君人老成精,拿了私房银子出来,再把自己私库的一些物件收拾出来一些,找了两个儿子来,哭了一通,说自己拿出来一部分,让两个儿子再拿出来剩下的,把钱还了,先让户部闭嘴,再给宫里的娘娘谋求出路。
贾赦是死也不掏钱,哪怕是贾太君用拐杖去打也是咬牙不掏钱。贾政王夫人看了,也是捂着口袋,只说全凭老太太做主,可怜儿子儿媳云云,实质上一个子儿也没拿出来。
贾太君亲自坐车去了林家,贾敏当场愿意拿五万两银子出来。尽管不多,有总比没有强,老太君凭着自己的老关系,去各家借借,借出来十万两银子,加上从贾敏哪儿拿出来的,自己攒的,一共贰拾万两交到户部,请求宽限几天,司徒越只说,年底必定要把四十万两收回来,若是荣国府再不交这份银子,户部申请用府邸做抵押。
贾太君听的胆战心惊,回头把两个儿子一顿臭骂,隔壁的宁国府也交上了二十万两,因着宁国府欠的更多,司徒越收了二十万两照样紧逼不放。
再回头说史家,荣国府那边的情景看的是一清二楚,兄弟两个一番商议,把家中的富贵物件卖了许多,将家中奴仆遣散了一些,把祖上借的银子不等户部催缴,兄弟两个已经还上了。
司徒越对这两兄弟瞬间顺眼了许多。
史家还了银子,两家人举家开始了勤俭持家,家中的女眷要亲自带着丫鬟仆妇做活,史家的兄弟更是把小一辈的男丁放到了御前亲卫里面,早早的投身官场,以期望能振兴门庭。
很多人觉得这兄弟两挺傻的。家中的小辈更是觉得没有催到咱们家,何必急慌慌的去还了银子。
这两个兄弟在餐桌上眼睛一瞪,喝骂到“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到时候有了大战,荣王就说户部没钱粮,晚几天给你们发粮草,人马无力,到时候战死沙场了都不知道是被人算计了。是人命要紧还是银子要紧?”
史家的小辈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户部的催债如疾风一般,到了平民百姓都知道的境地,茶余饭后,有人带着家丁抬着银子去户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议论。
宁国府的贾珍一天跑一趟城外的道观,求在哪儿修道的亲爹给拿个主意。城外修道的贾敬先是连着拒了,后来是在是儿子哭求的太过,乔装打扮了一番进了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这里今天下雨了,天气开始变冷,我把秋装翻出来穿上了。呜呜,嫌弃热的时候好像过秋天,等到秋天冷了的时候又想起来夏天。
爱你们(*  ̄3)(ε ̄ *)
第74章
到了休沐的时候, 司徒越带着乔乔去了东宫,承岳也把自己的三个儿子带了出来。福源很有哥哥范儿的照顾两个弟弟,乔乔倒是把讨厌两个小的的情绪摆到脸上,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跑到司徒越身边, 很殷勤的要伺候老爹喝水吃果子。
当然, 果子都吃到她自己的肚子里了。司徒越哄了一会,才让她又和那边三兄弟一起玩了, 看着乔乔他们,司徒越还说“这丫头让我惯坏了, 如今这么大了还不会看人眼色。”
承岳倒是不这么想, “大兄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尊贵之处不在同辈之下,只是不知道收敛秉性而已。”
“所以说, 我觉得女子命苦。人生在世, 何人能让女子收敛秉性, 不过是世俗而已。”
眼看着司徒越对女子的感慨起来, 承岳不得不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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