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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岳的天性里还保留着几分善良和天真,司徒越觉得,承岳总会在以后的生活里体会到什么是疾风骤雨和残酷无情。
    兄弟两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看着乔乔带着福沛在溪水里走来走去。
    太阳西沉,承岳的大太监楚符过来提醒,说两个小主子在水里泡的久了,反而不好。承岳让他带着人把两个小的领过来。
    福沛一过来,一下子扑到司徒越的怀里“伯王,侄儿给伯王当儿子吧,乔乔姐说你都不让她去读书呢,侄儿给伯王当儿子了是不是也不用读书啊。”
    司徒越大笑,承岳也笑着骂福沛了几句。两个人安抚了福沛一番,告诉他不管是谁的儿子,书还是要读的,乔乔不读书是因为乔乔是女孩子,男孩子是要读书做学问的。
    福沛失望的跟着乳母太监去穿鞋了。承岳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人退下,对司徒越说“大兄觉得福沛如何?是贾氏嫡出的次子,天性乐观善良,过继给大兄,必能服侍大兄的晚年。”
    司徒越拒绝了,她以前觉得过继谁都行,如今却不是这么想的,“弟弟,现在说这话太早,等到他们兄弟争得不可开交了你再用这个法子吧,我只怕福沛长大了怨恨咱们,你和贾氏年轻,不会只有两个嫡子的,说真的,等我入土那会你再过继给我也不晚。”
    承岳点了点头。
    夏季的天气好,无奈上皇抓住时间要学学问,陪着太皇太妃游湖的事儿就落在了司徒越身上。
    太皇太妃已经糊涂了,只记得她年轻那会的事儿,整日的活在过去里,现在跟前的人一个不认得。
    早上旭日东升,还不太热,画舫开动,几个宫女在船头唱渔歌,歌声清脆,两边波光粼粼,远处青色连绵,人在其中没来由的放松了很多。司徒越歪在太皇太妃身边,看着她盯着远处瞧,看样子是在出神,也不打断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只听耳边渔歌之声和流水的哗哗声。
    过了一会,太皇太妃回过神来,诚惶诚恐的对着司徒越请罪“臣妾该死,忘了皇爷在一边呢。该死,该死。”说着就要跪下来,司徒越赶紧扶着她不让她动作,嘴里还要说“无事无事,咱们坐着吧。坐着吧,您吃不吃果子,我喂您。”
    太皇太妃果真不动了,两只浑浊的眼睛看着宫女把一个苹果和银勺端上来,把苹果切了一半,眼前的人拿起银勺刮了一勺子苹果泥喂自己。
    太皇太妃赶紧张开嘴,羞涩的把苹果泥吃了,如二八少女一样揉着帕子谢了恩,只是如今太皇太妃满脸橘子皮,牙齿掉了几颗,一头白发,做这些动作简直是辣眼睛,司徒越自然知道太皇太妃是把自己当成太宗了,也许她心中对于太宗,还是带着爱慕的。
    接着拿勺子刮苹果泥,顶着太皇太妃含情脉脉的眼神,把一整个苹果喂给她,扶着她躺下来,拿薄毯子给她盖上,太皇太妃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说皇爷对臣妾太好了。
    司徒越听的心酸,拍着她的背让她睡得安稳一点,船头的渔歌早就停了,画舫就顺着水流向东边漂去。司徒越就坐在榻边,拿着一本诗经看了起来,在她看来,凡是学问都是艰涩的,看了没多久,被太阳一晒,扔下数书本歪在椅子上就睡了。
    满船的太监宫女不敢有大动作,调转了船头,从来路回去,却不想在半路碰到了赵灵妃的妹子也在游湖。
    太皇太妃游湖用的是画舫,对面赵家的姑娘用的就是高达三层的楼船,远远的看就是庞然大物,这边太皇太妃的掌事太监是个中年太监,看了一眼便吩咐远远的绕开。
    两船相错,中间隔着十几丈,隐隐的有乐声传来,程掬就眺望了一眼,回过头对那个掌事太监说“好大架势,竟然用的是教坊司的人在船上演奏歌舞。”
    那掌事太监在宫里的时间久了,也早就练就了荣辱不惊,回头看了看在塌上睡觉的太皇太妃,再看看歪在椅子上睡的沉沉的荣王。
    “主子们都在小憩呢,别说话,惊了谁都不好。”
    画舫到了码头,两个人都没有醒来,画舫边沿着河岸慢慢的漂着,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几位长公主也来了,长公主们坐的也是楼船,看见了远处的画舫,让人上前询问,得知是太皇太妃在画舫上睡着了,忙命人停了鼓乐,请了荣王上前说话。
    司徒越此刻正在梦中。
    一个长相可爱的小男孩穿着肚兜露着小屁屁和小雀雀在她怀里打滚。
    “我不管我不管,娘你要是认别人当儿子我就去吃了他。我才是你儿子你儿子。”
    声音尖利,司徒越只觉得耳朵和脑门一起疼,心想这是谁家的熊孩子,他爹娘呢?
    “别闹了,乖,别闹了,你再这样,别!闹!了!!!!”
    怀里的小男孩睁大大眼睛看着她,转眼下一刻一下子哭了出来。
    “哇~~~~娘你不要我了”哭的伤心欲绝,司徒越觉得这一会不止耳朵和脑门疼,哭的他妈的心都跟着疼起来了。
    “别哭了行吗?别哭了,小乖乖别哭了啊。”
    司徒越抱着他,摇晃起来,在他光着的小屁屁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小孩子果真不哭了,在她怀里一拱一拱的,间接的哼唧几声,带着点撒娇的模样。
    总算是安静了。
    四处张望了几下,这附近没人,这孩子是谁家的?此刻自己身边也不见有侍卫或者是太监跟着,不然也有人去打听一下。司徒越接着摇晃着怀里的孩子,这小子胖乎乎的,特别的重,抱了一会胳膊就是软的,要是不接着摇晃他,他小嘴一张准备着再哭出来,司徒越就能从他的嘴里看到他粉嫩的扁桃体,为了能安静会,不得不接着抱着他摇晃,这简直是在受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带孩子太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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