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掀开了披风,上皇不忍心的看着那团肉,“皇儿,让他走的安宁一点吧。人死为大,你别抱着他暴-尸了。”
今上动手用披风掩盖一下。“儿臣的心如刀割一般,父皇,司徒旪是不知道的儿臣心里是多难受,来人,把司徒诚泰千刀万剐,当着司徒旪的面剐了他。”
帐殿里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
三王冷笑一声。
上皇直接拦了下来。“那是你侄儿,你......”
“这是朕的儿子。”
“皇儿,朕知道你难受,他一个小人儿,还没长成,如何跟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相提并论。”
“没有他们父子,朕的儿子会死吗?”
“父皇,”三王跪在地上插口了,“父皇,他魔怔了,他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呵呵,司徒早,这是报应啊。活该你这样,你没了儿子你难受,难道父皇没了儿子不难受吗?”
“所有人,出去。”上皇站起来,目光如狼一样盯着三王。“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围的人快速的退了下去,暗卫出现,把刀架在三王父子的肩膀上,上皇从上面走下来,问三王。“老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父皇,老六羡慕大哥羡慕极了,为什么呢?大哥活到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后还在世,对大哥嘘寒问暖,给大哥相看王妃。后来先皇后中年产子,生下了老六不久一命呜呼了。宫人说老六克母,克不克的咱不说,实在是大哥因此厌恶了老六。嘿,再说了老六总是想着,你我是亲兄弟,你就该对我比对其他兄弟好。谁知道,大哥对大伙一视同仁。就有人对老六进谗言,说大哥防着他老六呢,因为大家都是嫡子,大哥怕老六取而代之。后来大哥娶了太子妃,他的庶长子比其他皇子都受宠,大哥用的,吃的都比大伙好,谁不眼红,反正我是眼红了,老六也眼红了。再后来,老六,你敢不敢和父皇说你做了什么?你敢不敢,我敢说,父皇,我司徒旪嫉妒过大哥,我没杀他,是老六,老六杀了他。杀了他们一家,当年老六在大火中进了东宫,大哥抱着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一转身,把大哥的两个庶子扔进了火海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司徒早,你这是报应,活该你筹谋半世最后还是让大哥的后裔坐了江山,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六,给大哥养儿子的滋味不比你这个儿子死了好受吧。哈哈哈......”
说完,自己往前一扑,脖子划在暗卫的刀上,倒在地上。上皇推开暗卫,抱着三王的头,三王张着嘴,看口型是在喊父皇。挣扎了两下没动静了。
那边诚泰膝行了两步,给上皇和三王磕头,暗卫不敢摁着他,退到一边,上皇正想说话,诚泰一头撞到龙椅的扶手上,脑浆迸裂,当场死了。
“父皇,他是污蔑。”
“老三说的对吗?承岳的两个哥哥是被你扔进火海里吗?”
“父皇,”今上跪下来,“这是司徒旪污蔑儿臣,如今他来个死无对证,儿臣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父皇,儿臣如果真的是这样,儿臣怎么会养着承岳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儿子把承岳当成亲儿子在教养。父皇,儿臣对大哥,对两个侄子,绝不是这样,父皇。”
上皇费力的把三王的尸体放平,站起来看着今上,“是不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你母后给朕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你了,是这样,朕也不能让你给你大哥偿命,不是这样,朕也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
上皇走到帐殿门口,回头对今上说,“这么偌大的江山,除了你母后的儿子,朕托付给谁?”
上皇拉开帐殿的帘子,“班师回朝吧。”
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三王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三王妃褪了饰物,跪在午门前认罪。三王府在宗人府记录在案的有二百余人,一个不少,俱跪在午门。诚泰的儿子有四个,嫡长子如今十岁,披发膝行到上皇跟前,也不说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来。上皇年老心软,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说“朕在一日,护你们一日,朕不在了,你们就给朕守陵去吧。”转头吩咐司徒越,“你是宗令,让人在平安县修大院子,让他们住进去吧,没有朕的手书,你们不许出来,朕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三王妃带着三王的几个儿子女儿立即扣头,谢恩不止。
今上尽管不情愿,但是三王临死的时候咬他那一口不可谓不疼,上皇是亲爹,哪怕恨的要死也会为他遮掩一二。上皇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江山和父子情分,但是,今上转头看了看司徒越,这个心智比男人更果决的侄女可不会手软。如今,三王的家眷今上已经不放在心上,他急于回朝清理三王的余孽,京北大营更是清理的重点。
梅皇后在中宫对着三个孙子摸了又摸,反复的确认孩子们没事。
等着福源带着两个弟弟出门玩了,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承岳说,“阿弥陀佛,吓死母后了,还好你们爷们四个没事,不然伤了哪个,我都难受死。”
又听说了司徒昂救了福源,忙着找人封了厚礼送到郁太妃哪儿,以示感谢。又让人给司徒越送了一份大礼,感谢司徒越照应着福沛。
最后皇后抓住承岳的手,“咱们娘儿俩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延庆宫的那个,听说叛王第一次冲击你父皇帐殿的时候被惊着了,在铁网山上流了胎,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她的心腹之人当时被你父皇暴怒之下砍了,宫里面最少能有三年的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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