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掩面而涕,并不言语。
倒是承岳劝司徒越,“算了大兄,废了我这个太子位也没什么,只要母后和孩子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你懂什么,”司徒越直接怒了,太子落难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司徒越接着上表,言明太子是上皇嫡亲的皇孙,是先太子司徒杲的嫡子。
这下子,朝廷里面炸开了锅,今上一改往日不说话的形象,直接不承认这件事。
“朕兄长未留下子嗣。朕常常为他伤心......”
司徒越感到了浓浓的危险扑面而来。
当日,皇后被押送到冷宫。承岳披发被拉出东宫,妻妾子女十五人在春雨里抱头痛哭。
今上使人送来一杯毒酒给了承岳,告诉承岳,梅氏和承岳,二者只能留其一,承岳再三拜别了皇后,端着酒直接饮下。
福源挣脱了束缚扑上去,把手伸到承岳嗓子里抠着嗓子让他吐出了这杯毒酒。司徒越随后赶来,救下了承岳,到底没救回承岳的眼睛,承岳的眼睛如一层雾蒙在上面,模模糊糊。再不能清晰视物。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字请指出啊
我今天去外边走了八十多分钟。希望每天这样,可以瘦下去。
第115章
承岳被司徒越救下, 并没有在乎自己是否能够视物,当即开始痛哭,“若我活着,母后必定难逃一死。”
司徒越不忍苛责他, 承岳小的时候, 被梅氏照顾, 在承岳的心里,梅氏比他的亲生母亲都要让他印象深刻。这么多年, 梅氏把他当儿子,而承岳, 也将梅氏当了母亲。
事已至此, 多说无用,司徒越只好安慰承岳,“我有人留在宫中, 自会照顾婶娘, 你别担心。”
让人用马车将承岳的妻妾子女带到王府, 随后自己到了崇政殿。
今上并不见他, 而是发了一道圣旨,大意是,罪人承岳, 不知是谁人之子,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二十余年富贵生活,如今乾坤以明, 该各归各位,鉴于他本不知道此事缘由,立即将承岳与其子发配邓州,终生不能入京。
司徒越当时在大殿外质问今上, “承岳乃先太子之子,荣王司徒越之弟,当日东宫大火,皇帝救火之时,被先太子托付,如今有了亲子竟谋害兄长之子,臣问陛下,何时将臣拿下大狱?又是用什么名声将臣拿下大狱?”
司徒越也不管崇政殿当值的人是多么惊慌,拿着圣旨直接扔到了崇政殿前的水缸里。任凭墨水化开,晕染了布料。
司徒越回到王府,王府周围围着无数的兵卒,打头来人对着司徒越抱拳行礼,“王爷,臣奉命,将罪人承岳发配邓州。”
“这儿没有罪人,只有皇室贵胄。让开,本王要回家了。”
回到府里,承岳已经躺下了,睁着眼睛,眼角有些泪痕。福源他们兄弟守在一处,福源年纪大了,还能端的住,如今福沛往下的几个孩子,各个战战兢兢。
“伯王,”福源赶紧过来请了安,承岳把头转向司徒越的方向,伸出手,福沛赶紧上去扶着他坐起来。
“如何?”
“大兄府里的大夫说弟的这双眼睛已经废了。”
司徒越也没就此事说话,承岳的眼睛已经无法挽回了,就转头对着福沛说,“带着你弟弟们,到后院去安慰你母亲去吧。留你大哥在这儿伺候着。”
等人走完,司徒越还是安慰了他几句,“命比眼睛更重要,救下一命,足矣。”
又转头问福源,“当日你曾祖父交给你父的虎符,你们可曾带着。”
“如此重要之物,自然是随身带着。”福源从鞋子的布料里抽出一枚虎状青铜片,司徒越看了一眼,对福源说“收好,这是保命符。”
“平安县的诚季,一直对京城虎视眈眈,想必,他此刻已经收到了消息了。我这会和咱们的好叔父斗上一斗,把诚季的势力引出来,他想作黄雀,咱们也想作黄雀,到时候看谁技高一筹。”
承岳摸索着拉着司徒越的袖子,“请大兄万万保全母后。”
“自然,婶娘如今于局势来说无足轻重,赵灵妃又想宣誓自己的得意,自然会留着婶娘,不过是受些气,婶娘善忍,会忍过去的。我让宫中薛妃夺一夺赵灵妃的风头,让婶娘有喘气的机会。”
福源倒是不怎么关心这个,他更关心目前的局势,“伯王,如今外边的那些人怎么办?”
“就让他们围着,他们是没本事冲击亲王府邸的,只能逼着我交出你们,若是敢冲击了王府,王府里还有五千侍卫呢。”
司徒越摸了摸福源的头发,如今福源十一二岁,但是自懂事起就在帝国的中枢长大,见识自然和在王府长大的承岳不一样,加以培养,日后必是一代雄主。
“好孩子,你放心,我必会看顾你们的。”
“大兄,当年在东宫,靠着你背着我逃得一命,如今二十多年后,还是靠着大兄,让我逃了一命。”
“当日父王把你交给我了,我自然记得。放心承岳,比之当年,咱们最起码没有沦落街头。但是在这里,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总有些人眼皮子浅,为了功名,想拿你们的人头去换俸禄爵位。”
当夜,秦五给司徒越送了最新的消息来。
“先是玉门关,关外的敌军听了京中之事,在关下叫骂出来,上皇忍了又忍,如今军心不稳,上皇斩了几个将领稳固了下来,蒋钦驰援,玉门关兵力大增,只是,上皇回师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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