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肉麻。
荀庭说情话的时候偏偏还是用很认真的事情,她想回头去捂他的嘴,被他压下手腕蹭着又亲了一口。
他占她便宜驾轻就熟,她也熟练地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腰上,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带着笑意的一声哼。
夏常清移过眼,考虑以后要不要换一辆能升起挡板的车。
赵煊堂的别墅在郊区,蔺以发到他们邮箱里的监控视频已经让他们的人上钩了。赵煊堂本来是很聪明的人,但明显操之过急,所以看不出陷阱,以至于把身边的人都马上派去了江城想挖断荀庭的后路。
他其实应该好好想想,荀庭和易溯的决裂是有点好笑的。
他和易溯的性格,如果打定了主意老死不相往来,那连再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多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真动起手来没有谁输谁赢这一说。
荀庭知道易溯是配合他演戏,但怒意却是真实的。他挥来的几拳拳拳到肉,一看便是压抑许久。所以他没有躲,自己辜负了他的宝贝妹妹,挨一顿打情理之中。
易溯也知道他这个计划有逼易渺的私心,但没有点破,算是给他们最后一次自己处理感情的机会。
荀庭做的安排都滴水不漏,也是赌易渺会护着他。虽然谁都没说,但他也能看楚易溯当时的盛怒和伤心。
愧疚和其他的话都留在之后,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本来他对赵煊堂一直以来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太在意,但他敢接触易渺,就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知道那件事以后经常想那天他们是怎样见面的,赵煊堂有没有威胁她,有没有逼她做其他事情,有没有吓到她。
脑海中的场面越来越不堪入目,他想想就想把赵煊堂抓来弄死。蔺以嘲笑他现在又变成大善人了,当初威胁恐吓人小姑娘的时候比谁都狠。
事实在前,他理亏自然不能说什么,只是稍微辩解了一句。
本来以为更凶一点易渺就会退缩,却没想到她就喜欢啃硬骨头,即使眼泪包眼珠也还要拥抱他。
他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受不了这种,其实能瞬间投降,易渺勾搭他其实易如反掌。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山前的平原,这一片区域有别墅群,赵煊堂的别墅花园开阔,在一众建筑物里最为显眼。
本来是能早到的,但因为车速快一些,易渺就想吐,所以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长。夏常清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看着荀庭给易渺揉腰捶背。
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和平常一样的波澜不惊,动作却无比的柔和。
谁知道荀庭这种人会在上车时拿着保温杯,给易渺拧开的时候水都还是热的。夏常清现在想想,荀庭好像本来就是很细心的人,只是他的耐心与温柔,都没给过其他人。
她和荀庭告白的时候,他眼神中没有轻蔑和敷衍,却很明确的告诉她,他已经有宝贝了,语气能腻死个人。
谁信啊,她觉得好笑,又很好奇。
谁不爱看好像没有情欲的人跌落神坛啊,她以前常常想有那么一个女人把荀庭吃的死死的就好了,她好看看他那样的人沉迷于情爱是什么样子。
看到了,然后后悔了,连错过也说不上。夏常清低眼打开车门,下车倚到了车前,向外看着不远处起伏的山峰,点燃了指间的烟。
易渺其实有点紧张,即使知道荀庭肯定不会让她在别人那里吃一点亏,但面对赵煊堂,她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高中的时候她只注意过班里两个男生,一个是盛林,另一个就是赵煊堂。
前者沉默如水,后者张扬像火。赵煊堂恶名远扬,在学校里张牙舞爪,却唯独不敢对她有一点不尊重。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家里的关系,赵煊堂的爷爷是易怀生之前的学生,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对她动手。
只不过后来因为丁大业的事情,她被小小的抓住了一点把柄,然后把一样算是比较重要的东西给了赵煊堂作为交换。
他并没有威胁易渺,只是像所有生意人一样提出了交换。荀庭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她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害怕了?”荀庭看着她的神情,低头把她的披着的开衫套好了,再俯身将她皱着的长裙下拉到小腿处。
她小腿纤细光滑,但不知道因为工作太累和怀孕的原因,小腿稍微有些浮肿。并不明显,但因为这双腿他在床上摸过太多次,还是清楚原先的样子的。他揉了揉她的小腿,掌心发热。
“害怕谈不上,就是觉得不太好,赵煊堂没威胁我,”易渺没搭理他的动作,指尖点了点下巴,“荀庭,你是想报私仇吧?”
荀庭的领地意识那么强,之前盛林跟她说几句话,他都要把她拎到浴室里教训一顿。一边要求不要和其他男人见面,一边又说上几句狠话好像是解释自己不是喜欢她更不是吃醋。
她现在想想觉得他是口是心非了,和周熠燃拍戏时也是如此,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身边有没有心怀不轨的男人。
如果荀庭喜欢她,那应该比她想的更喜欢她。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去。
“你这样说也可以,你的事就是我的私事,”荀庭没再多解释什么,开了车门,扶着她下车。
易渺本来想说她又不是瘫痪了,没必要这样处处小心,却看到他认真的眼神。
荀庭关好车门,牵着她的手走到别墅前。兴许是看到了易渺有些不解的眼神,他回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
“知道你不想留这个孩子,我没有要反悔,强迫你生他的意思,”荀庭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向别墅区的内部走去,“只是他在你肚子里一天,我就会保护好你们。”
他其实是那种很少说煽情话的人,易渺愣了愣,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荀庭家里人没有一个对他好的,一个个都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他好像出人意料的很有家庭责任感。
无论对荀家上下,还是对这个意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