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怀有好奇,在座的不免多聊几句。
萧静然似是在思考,稍作沉默,她忽地一笑,你们想见冬稚啊?那我让人叫她来。言毕,她转身小声对身后的婶子耳语,没几秒,婶子快步出了客厅。
赵梨洁和身边的同学聊着天,看厅门方向,陈就还没回来。她不好频频盯着那边看,竭力投入到和同学的对话中去。
然而久不见陈就,冬稚也没现身。她越聊越心不在焉。
其实她并不很想见冬稚,总共话也没说几句,称不上对冬稚有意见,就是有一点介意冬稚和陈就的关系。
那天在广播室被陈就拒绝,她用了好几天才缓过来。面上挂不住,是的,但一看见陈就,又觉得,还想再努力努力。
她不想让陈就觉得自己是那种不大方的人,尖酸小气最惹人厌,她要做讨人喜欢的人。冬稚不在,谁都不在意,只有她记得,像这样,时刻为别人考虑为别人着想,这就是一种魅力。
跑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赵梨洁对身旁的同学露出笑:真的啊?我都不知道这些
说话间,一个人影进来。
赵梨洁下意识转头看去,客厅里的其他人也看过去,都以为是陈就,却不是。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端着一大盘水果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赵梨洁不甚在意地要收回目光,萧静然这时候开口:勤嫂,冬稚在不在家?
妇女一愣,啊她在家。
在家啊,那就叫她来一起坐坐,这些都是她们学校的同学,今天来给陈就过生日。萧静然说,你也是,不要老是关她在家,女孩子要多出门走动走动。去,现在去叫她来吧。
客厅里的众人目光齐齐聚集在她身上。
赵梨洁身旁的女生看向萧静然,瞥了眼面前的妇女,问:阿姨,她是?
差点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们家厨下做饭的婶子,在我们家很多年了。萧静然笑道,也是冬稚的妈妈。见她还不动,萧静然皱了下眉,勤嫂,你快去呀。
冬勤嫂局促地站直,冬稚在家看书
我记得她成绩也没有特别好啊。赵梨洁身旁的女生插嘴,她在体育课上讽刺过冬稚,别人都吹捧冬稚说冬稚小提起拉得好,那是她顶了几句,没说赢帮腔的,现下眼盯着冬勤嫂,阿姨你叫冬稚来嘛,有不会做的作业,我们可以教她。那边几个都是一班的,一班是重点班。
冬稚她念得是文科
我知道我知道。女生笑道,我们这几个是二班的,我们班是文科重点班。她挽住赵梨洁的手臂,喏,梨洁她是文科第一名,什么都可以教冬稚。
赵梨洁见冬勤嫂看了自己一眼,尴尬地回了一个笑容。视线在冬勤嫂和身旁好友之间来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没有出声介入这个话题,由着身旁好友说话。
萧静然见勤嫂在这废话这么半天,面上略微不虞,转身叫来另一个婶子,你去小门,到后面院子里,去她们家把冬稚叫来。顿了顿,一定要叫来。
那冬勤嫂想拦,瞥见萧静然的眼神,话堵在喉咙里。
陈就一踏进客厅,赵梨洁身旁的女生就对他道:陈就,原来你家跟冬稚家离得这么近啊,她家就住在你家后面?
陈就一愣,面色霎时紧了,谁跟你们聊了冬稚家的事?
刚刚冬稚的妈妈端水果过来,阿姨就顺便让她把冬稚叫来一起玩
你们叫了冬稚?!陈就面色登时一沉。
萧静然趿着拖鞋笑吟吟进来,陈就扭头看她,妈,你让勤嫂把冬稚叫来?
愣了一下,萧静然佯作无事道:你同学他们问冬稚怎么没来,说想叫她一起来聊聊天,我就让她们去叫了。正好今天你生日嘛,叫冬稚一起来庆祝一下不是挺好
谁让你随便决定的?陈就阴沉着脸,眼里都是寒意。
赵梨洁等人都是第一次听他说话语气如此冷硬,全都愣住。
萧静然也愣了,面子上挂不住,同时有些恼,我做什么决定了,不就是叫她来一起
我让你叫了吗?我说要叫她来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冬稚又不是广播站的,她跟这里的同学不熟,你叫她来干什么?陈就怒道,这是我生日,你问过我了吗?!
你
太太
厅门口领路的婶子弱弱叫了一声,打断萧静然的话。
陈就扭头看去,婶子让开一步,冬稚来了,就站在那。
满客厅的人都看着冬稚。
在这其中,只有陈就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的喉咙艰难地动了一下。
冬稚静静站在那,并没有过多情绪。突然被叫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会是什么情况,她可以不来,她可以躲开,但没必要。
她的母亲是陈家的佣人,不止这些,她的父亲也是受了陈就爷爷的荫庇与恩惠才长大,陈家给他提供了谋生的工作,他死后,他的老婆在这个家打杂帮佣,辛苦地抚养她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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