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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译肯的视线本在她身上,听到这句,也盯向提问的医务人员,有那么两三秒没有出声,再凝视向医用担架上被罩上呼吸机的她,她的手垂着,指头滴着水,多像高三那一年刚打掉他俩第一个孩子的她,虚弱得好像快死去,医护人员看着他,而他在原地站着,当下没回一句话,但是肩身在垮,因为意识到自己在上一秒失去了什么,也隐隐意识到下一秒紧接着会失去什么,几近无法承受,只沉沉地,沙哑地问一句:她怎么了?
    第一百零七章 母亲
    流产。
    失血性休克。
    垂危,持续抢救。
    急救室的灯亮着,亮了快三个小时,长廊充斥消毒药水味,他在休憩区长久地坐着,白色光线下,手肘沉沉抵着膝盖,脑袋低垂,一手握着龙七的手机,另一手握着自己的,贴着耳,听班卫说:都回避。
    警察来问过情况,都说事发时在底层甲板,至于玩闹的事情,倒有人说是那么回事,说确实跟着喝大玩大了,但龙七上三楼后发生什么就不清楚了,都是臧思明在陪着,其余的,那人口述基本跟臧思明说的属实。
    谁?
    他低哑问,声音没有朝气。
    简宜臻。
    方璇在长廊中徘徊。
    一个小时前到的徐一苼也在徘徊。
    邬嘉葵从护士台接了一杯温水,朝这儿走,他慢慢回:班卫,你帮我观察一下。
    什么?
    观察船上的人,看他们的手,看虎口有问题的人。
    虎口?
    文身,伤口,或者别的标志,你仔细看看。
    对面,臧思明默不作声地抬头,往这儿看。
    而后,视线下移,盯向靳译肯手中转动着的手机,邬嘉葵端着杯子经过,问一句:你要喝水吗?
    他收视线,抬眼看邬嘉葵。
    她将手中那杯搁到靳译肯的身旁椅子上,安静地打量他,他摇头。
    而靳译肯一边听着班卫的电话,一边翻过龙七的手机,按Home键,屏幕亮起。
    臧思明盯向他的手部。
    滑屏,屏幕跳出六位密码栏。
    行,我看看,班卫说,至于监控,只有一楼甲板装了监控,二楼和三楼都没有,我拷了一份,回头带给你。
    好。
    他在屏幕上按键,输入她的生日。
    龙七现在状况怎么样?
    屏幕震动,显示密码错误。
    还没出来。
    他轻声回。
    对面,臧思明缓缓呼出气体,低头,继续揉脸,半分钟酝酿后:我真的对不起你。
    靳译肯并没往他看。
    他继续说:原本带她上船是怕她一个人无聊,我说了,一上船我就说了这是我哥们女朋友,都别肖想,你可以让班卫去问,在场人都听见了,然后上二楼介绍朋友给她,喝酒,玩骰子她说她肚子疼,一个人去三楼了,等我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船弦上了我操要是知道她怀孕了,当初就不会让她喝那么多
    电话又响。
    臧思明的话停住,靳译肯一声不吭地将手机重新搁回耳边,班卫的声音夹在喧嚣中,大声喊:我帮你细细看过了,没有虎口有问题的人!
    臧思明的身子稍微往后靠,听着。
    知道了。
    他低着头,回。
    搞到了一份在场人的名单,待会儿发给你!
    好。
    挂了电话,与龙七的手机叠在一起,两个手机在手掌心中缓慢地转着,转了两下后,他重新滑屏,龙七的手机屏幕亮起。
    再次在密码栏按六位数字,一个一个,输入自己的生日。
    臧思明揉着额头,盯着。
    机身震动,密码二次错误。
    手机又在手中缓慢地转一圈,臧思明无声无息收视线的同时,他开口:你们玩什么骰?
    古惑骰,就输的喝酒。
    她输几轮?
    这,他回,这没注意,太乱了当时。
    她肚子疼的状况下,喝了多少酒?
    臧思明揉着鼻梁,叹气回,三杯左右吧,没多注意。
    她很会玩古惑骰,跟我玩,没输过。
    靳译肯徐徐地说。
    臧思明抬眼。
    邬嘉葵也抬眼,与靳译肯并排坐着,往臧思明看。
    顿三四秒后,臧思明说:她当时也没心思玩,光喊着肚子疼了,挺没耐心的,我就该早发现
    她没玩过古惑骰。
    把话打断。
    平静地抬眼看向臧思明,臧思明在呼吸,他继续说:要叫数,她觉得像做数学一样,不肯学,你怎么说得顺其自然,连个教她的过程都没有?
    她可能看几眼就会了,我看她跟别人交流过。
    她死也不会玩这个。
    臧思明的双手握在膝盖前,听完这句,手指略微发着抖,摊开来:你怀疑我?话里下套?我把我知道的事实陈述给你而已,你就那么肯定龙七不玩?那她怀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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