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中间。
郁时青说:“先稳住。”
江虞说:“好。”
没有话筒,台下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有摄像头慢慢推近。
导播把两人同框的镜头放上大屏幕,不同气质的英俊侧脸顿时引起台下一片尖叫。
等到蹦床和枣都不再晃。
郁时青倾身向前,轻松咬住一小块果肉。
虽然道具组找的枣子光滑圆润,但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少难度。
不过由于任务要求是“同时”吃下,见郁时青已经固定好,江虞也倾身过去。
到这里,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主持人大无语。
这两个人根本没有花多少时间,别说爆点,这过程甚至有点无聊。
却万万没想到,两人同时咬下果肉后,绷直的枣没了束缚,猛地弹飞出去。
站在蹦床上,江虞重心不稳,中间突然没了这个小小的间隔,他根本来不及作反应,就往前倒——
郁时青也是一样。
但他下意识侧过脸,正巧牢牢挡住了镜头。
观众们齐齐发出遗憾的声音。
下一秒,两人立刻分开。
“我们完成了。”郁时青神情淡然,教人根本看不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持人再看向江虞。
对方脸上也没有波澜。
难道刚才没亲到?
主持人也不好多问,笑着打趣:“啊看来两位真的是默契十足啊!”
之后和同事们解说一番,就继续走起流程。
郁时青和江虞回到座位前。
一起落座时,郁时青一直没有开口。
江虞的视线自他的薄唇一扫而过,随即偏向一旁。
心思却再也不在节目里。
——
拍摄结束后,天色黑透。
大家互相道别,各自要转去下榻的酒店。
在不远处,另一个剧组和他们差不多时间结束,也正三三两两打着招呼。
任柏早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郁时青和江虞并肩出来,他招招手:“这里!”
都住在同一家酒店,他顺口邀请,“都坐我的车?”
江虞于是对助理交代几句,和郁时青一起弯腰上车。
车程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导航快结束的时候,任柏才注意到后座两个人整整十分钟没有对话。
这可不太对劲。
今天除了录节目,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柏试探着挑起话题:“今年的工作终于没了,可以安心休息了。”
郁时青说:“明天你不用跟我回去,直接回家吧。”
“啊?我没这个意思!”任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有十天才过年呢,我不着急。”
郁时青只道:“就这么定了。”
任柏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又知道郁时青一向说一不二,欲言又止半晌,只好默认了。
听到这,江虞终于问道:“你明天几点的机票?”
郁时青说:“上午十一点。”
江虞正看手机信息:“十一点三十五?”
“对。”郁时青说,“你也是这个航班?”
江虞仿佛不甚在意:“看来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回去。”
郁时青问:“演唱会那边不需要你在?”
江虞说:“我留了几个工作室的助理。”
郁时青理解。
谭言飞不能再用,江虞需要从现在开始提拔新人,演唱会这些事宜,需要尽快有人能代替谭言飞去处理,工作室的助理自然学得更快。
郁时青转而问:“那你年前这段时间?”
江虞收起手机:“在家里写歌。”
演唱会还在筹备,惯例这时候他和谭言飞都会在场馆,所以不会接通告,可这次情况不同,他也不想再见到谭言飞那张脸,这样一来,不需要交接的这段时间,他其实算是很闲。
郁时青说:“正好休息一段时间。”
话题告一段落,江虞的目光从他双眸往下微滑,不知道想起什么,倏地转脸看向车窗外。
郁时青也转过脸。
他看到车窗外滚过的街边商铺。
临近年关,街边已经挂上年味。
大红的灯笼,金灿的喜字,各色对联和窗花,随处可见。
任柏听到两人对话,对江虞说:“那你这次是回去跟家人过年?”
江虞说:“他们在国外,都有事赶不回来。”
任柏惊讶:“所以你今年也是一个人过年?”
江虞看了郁时青一眼:“嗯。”
任柏向来有话就说,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你们俩干脆凑一起过个年算了,两个人还热闹,一个人多冷清啊!”
他说着话,打着方向盘拐进地下停车场。
车厢里安静一会。
江虞看向郁时青:“你过年有安排吗?”
郁时青说:“没有。”
话落顿了顿,反问:“你有吗?”
江虞说:“我也没有。”
任柏听得满脸无语:“你们没事吧,一句话就能聊完的话题还要拐两道弯。就一起过呗!”
说完找到车位停了车。
锁完车走到电梯前,等电梯的功夫,他还想给两人列数一起过年的好处。
“热闹。”任柏掰着手指头,说完,“呃”了一声,进了电梯才勉强数出第二根,“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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