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多可怕,手段多狠辣,纯粹是因为他基本不露面,但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又能在第一时间知晓,瞒都瞒不过。
就好像片场里100多个人,有88个他的眼线。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说不定就在这屋子里,才引得这“掌控黑暗的二百五”乱了方寸,自己捂着耳朵,跳进了陷阱里。
贺影帝低头看了看那时候屋里唯一的活物,自家弟弟。
他倒是依旧很像模像样的帮自己按着有些酸胀的手臂,看起来乖得很,只是那皱着的眉头和仿佛凝固在大门上的眼神,以及极其不走心的力道,把他卖了个彻底。
这是在想谁?顾钢管?
哇哦,贺昀修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好像有戏看,但现在还不能点破。
因为自己了解祁真,他现在定然还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顾衡有些奇怪,但是却也上心了,可是贺昀修不打算说什么,因为有没有感觉,能不能在一起这种东西,终归还是拿捏在自己手里。
一杯水放在那里,等你渴了,根本不用别人提醒,自己就会去喝了,如果等了很久,你还没感觉到它的存在,那这杯水凉了、落灰了,也就不能喝了,免得伤胃,那自然也就不是你的东西。
感情这东西,你情我愿,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而且照这个局势看,顾衡明显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还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这个状态。
现在想想,贺昀修觉得那时的自己的确是蠢了些,顾衡那愣头青,当时一颗心都扑了上去的样子,怎么就没往深处再探究探究。
他说自己直就是直的吗,很多人在没弯之前都是笔直笔直的,自己不也是见了顾唯,才把性向当做本金,赔了进去吗?
况且顾衡一向知晓待人接物的分寸,见到祁真却总是装腔作势端着架子,自己还误会他有病,真是罪过,不过转念想想,顾大总裁就算没有病,那也是个弱智。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在玩我喜欢你,我就欺负你的把戏,顾三岁活的这些年,都活到哪里去了,真是幼稚。
贺昀修光是想想,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话写的太好了。
顾衡做惯了那棒打鸳鸯的棒子,把小唯看得比女儿还紧,恨不得学那个孙悟空给唐僧原地画了个圈,把小唯放进去,还在外面写着“贺昀修勿近”的封印。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做那根棒子了,一定要当头一棒,打出友谊,打出水平,打出风格,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再出于人道主义的停手。
虽说自己也不是特别担心顾衡“从中作梗”,毕竟小骨头的心思是在自己身上的,但是依着顾衡的尿性,等自己和小唯真的成了好事之后,铁定要被压着喊顾衡一声哥。
一想到这个贺昀修就浑身不舒爽。
现在好了,我喊你声哥,你也得回我一声哥,而且显然比我惨,是巴巴的追着我,想喊我一声哥,因为我的弟还不一定答应你。
生活真是美滋滋。
贺昀修心情大好,没倒回来的时差一下子倒了回来,看着祁真越看越顺眼,这可真他妈是我的小福星。
于是咧着嘴巴,用空闲的左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挑了挑眉毛,笑得很是张扬,说道:“辛苦了,我的弟。”
祁真:……
他哥什么都好,就是偶尔这朝(sao)气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叫人承受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顾大总裁:我叫你一声哥,你敢答应吗?
贺大影帝:我叫你一声哥,你敢答应吗?嗯?
顾大总裁:哥——
贺大影帝:爷爷在此。
第22章 暮色
秘书最近很想辞职,因为她发现总裁翘班的次数越来越多,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腰缠万贯、拿捏别人的生死大权就为所欲为,丝毫没有原先兢兢业业、杰出青年的模样。
今天还变本加厉,从翘班几小时到直接旷了工,只留给自己一条冰冷干硬的简讯,上面写着:有事找沈琛。
甚至连个电话都懒得打。
言下之意就是:公司没倒闭就别找我。
可是沈副总是公司放养的,跟吉祥物似的,只有重大会议和行程才出来露个面,五天中起码有四天23小时不在公司。大家时常都要上内网看几眼沈副总的照片醒醒脑子,免得下次见了面,认不出来,被当场炒鱿鱼。
赚钱真难,我妈喊我回家扎钢筋了。
而不顾正业、消极怠工的顾大总裁,现在正躺在床上放空自己,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从剧组出来后,顾衡本来是想回公司的,可是路上越开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跟有把火在烧似的,烧得自己呼吸都在发烫,于是猛地一个刹车掉头就回了家,因为他怕等会儿签文件的时候都签成祁真的名字。
顾衡觉得自己离公司倒闭不远了,离死也不远了,躺在床上就开始琢磨扶正小唯,让他接手黎星的可能性。
后来想想不行,自己死的太仓促,自家小傻逼站都还站不稳,就让他跑?而且这样他和贺昀修接触的机会将会大幅度上升,潜在威胁巨大,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么跟父亲交代,怎么跟祁真交代?
可是沈琛也不行,他手段雷厉不假,但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黎星只是其中一朵,顶多是开的稍微好一点的一朵,要是交给他,没过几天,花叶子都要打下一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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