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是我不对。”
他低低柔柔的声音响起在耳畔,非但没能抚慰郁瑶,反而更让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差一点就失去了她视若珍宝的人,一阵阵后怕接连不断涌来。
她眯了眯眼,无处泄愤,忽然埋头下去,一口咬在季凉颈间。
“啊!”季凉陡然惊呼,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蓦地酥麻。
郁瑶一击得手,却仍不松口,转而为吻,在他白皙颈间辗转亲吻不停,直吻得季凉唇齿间溢出喘息。
他被她牢牢按着,想要挣扎推开也不能够,只能勉力自持道:“别,别闹。”
然而声音绵软,反而越发勾人。
“既是知道自己不对,”郁瑶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邪气,“那就该乖乖受罚。”
季凉陡然头脑一热,只觉脸上发烫,好像血都在往上涌。怎么,如今她是仗着再无人管束她,大白天的,也能说出这般不要脸面的话来。
他本能地想要躲闪,或是寻什么东西遮挡自己的身子,却并不及郁瑶的手快,轻轻巧巧之间,她已解开他的衣带,衣襟下的紧实胸膛将隐将现。
昨夜铺的大红喜被,已让他们那一番荒唐弄污了,早被侍人撤了下去,如今床上铺的,是一床青碧色的薄被,因产于晋江,民间常称为晋江锦的,清凉舒适,最宜夏日所用。
郁瑶信手扯过,将两人身子遮得严实,然而一床薄被却涌动不停,显见得她在下面并没有安分。
季凉露在外头的一张脸已经红透了,声音已软得不成样子,还要极力劝阻道:“不可,这是白天。”
“白天又怎样?”郁瑶挑眉,俯首下去在他唇间一啄,满意地又听见他一声低低喘息。
“如今这宫里,是朕说了算了,这套老祖宗的陈词滥调,趁早收拾了扫地出门吧。朕亲近自己的夫郎,看谁能说朕半句?”
窗外蝉鸣声声,催得人醉,季凉只觉得头脑阵阵昏沉,却只有一念清明——郁瑶今日带着怒气,格外激烈些,直像是要将他折腾得散了架去。
“你,你别这样急。”大将军竟罕见地告了一声饶,“我受不住……”
郁瑶想起他是昨夜初经人事,刚被自己磋磨过一番的身子,忍不住心疼,虽然脸上依然装得凶神恶煞,动作却顿时轻了许多,丝毫不敢将人碰伤。
“真是的,”她低声道,看似虎着脸埋怨,底下却藏着一丝笑音,“受个罚,怎么还带讨价还价的?”
室内声声软语,化作一片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我应该是安全的了叭?叭叭叭~
第49章 郁瑾的恋爱
炎炎暑热, 转瞬过去。
自从软禁了太凤君,夺回权柄,郁瑶一直忙着整饬朝中之事, 她本就是个半路接手的皇帝,没有经历过帝王课业,对许多政事一知半解, 都得加班加点地学,且朝堂被太凤君把持多年,其中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也得慢慢梳理,急不起来。
郁瑶全凭一口气吊着, 逼着自己去做, 偶尔想起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情景, 忍不住唏嘘,彼时她如何能够想见今日。
她本是白捡了一辈子来活, 对当女皇并没有什么兴趣,偶尔累得不行了, 也会恶向胆边生,生出把帝位丢给郁瑾或者宁王,自己带着季凉远走高飞的念头来。
最后在理智和责任的趋势下, 又强行按着自己回到桌边。
不知不觉间,竟然一个夏天都快要过去了。
朝政逐渐走上正轨,她也总管稍喘了一口气, 这一日批完了奏折,便与季凉坐在长乐宫里闲话。
自从掌了权,她就让季凉搬进了长乐宫,与她同住。
一来是前些日子, 她实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若不如此,恐怕一天到头,也只有晚上才能去找季凉,那她白日里处理政务的时候,就难免心神不宁,浑身上下都不痛快。
二来这后宫中也没有别人,她不习惯看自己的夫郎一眼,还得巴巴地跑到甘泉宫去,虽然两宫之间相隔不远,终究是折腾。何况她每晚都要与季凉同睡,面对朝臣时的百炼钢,全都化作了床榻间的绕指柔。那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分宫而居的必要。
自大周开国以来,还没有过帝后同居一宫的例子,消息初传出来时,如张阁老一般的几个老古板,还是抗议了几声,但很快就没了声音。
道理很简单,此事本是后宫之事,轮不到朝臣插什么嘴,而更要紧的,是人人都看在眼里,当今陛下对这季凉,简直是捧在心尖上的。
明眼人都看得懂,当初吏部尚书敢当朝进谏,要废黜季凉,背后必然是太凤君的授意,而为了此事,太凤君被软禁行宫,吏部尚书下狱查办,案子至今还在大理寺。
人人背地里都猜,以女皇当时在大殿上公布的罪状来看,显然是有备而来,或早或迟,都是要从太凤君手中收回权柄的,只是若没有这一出将她逼到崖边,她未必出手如此不留情面。
以女皇的心机狠辣,还有对季凉的用情之深,谁要是敢在他的事上多嘴,那无异于是明着触女皇的逆鳞。
况且,女皇已经当众表明过意思了,这凤君之位,原本就是季凉的,只待暑热过去,秋高气爽之时,由钦天监择个好日子,便要办册封大殿了。
而这边厢,长乐宫里,郁瑶同季凉在说的,也正是这一桩事情。
--